“住在北山公寓的人比較特殊,我也沒敢多問,就怕囡囡的父親是不要她了。”保姆低聲唸叨著,“我一直以為只有我鄉下才重男輕女,原來大城市也一樣。”
保姆以為她沒有聽見這句話,嘆息著,轉身就去倒了杯水給她。
藍悅喝著水,卻覺得味如嚼蠟。
但是孩子的監護人不是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孩子過完今晚,要是有機會跟孩子的父母見面,還能勸他們幾句。
“咳咳。”
正想著,一聲咳嗽把她驚動!
低頭一看,竟然是孩子在睡夢中咳嗽了!
藍悅大驚想要按鈴找醫生過來,怕她是感冒了。但是動作太急,不小心碰到了桌面上水杯,把衣服弄溼。
她懊惱的站起身,伸手摸向床上的鈴,誰知有人比她搶先一步按了鈴。
溫熱健碩的身軀從後抱著她,能感覺到對方平坦的胸膛裡傳來有力的心跳聲。他身上帶著剛陽的氣息以及濃重的雨水味。
面前是一扇光滑的玻璃窗,外面一片漆黑。
玻璃窗正好成了一面鏡子,藍悅看見祁宴君就站在她身後,伸出胳膊按在床頭的鈴上。胳膊恰巧從她肩膀上越過,乍眼一看就像是把她抱在懷裡。
“……”這種感覺到非常微妙,看著兩人倒影在窗戶上身影,藍悅竟有一股溫馨的感覺,想要把這一刻儲存下來。
她不知道祁宴君是怎樣的想法,他正低著頭,從高至下的凝視她,從飽滿的額頭到秀挺的鼻樑,最終落在了桃粉色的嬌唇上。
伴隨著細微的“咕嚕”聲,祁宴君嚥了口沫子,氣氛變得炙熱。
藍悅聽見了聲音,臉上火燒般滾燙,想要側身避開他。
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睡覺的小寶寶又咳嗽起來,接著哇哇大哭。
藍悅一把推開祁宴君橫在面前的手,摸向孩子的額頭,“好燙!”她趕緊把孩子抱起來去找值班醫生。
一出門就碰見醫生帶著幾個護士快步走來,得知孩子在體溫不正常,醫生嚴厲的指揮護士探體溫,發現孩子在生病。
因為身體太虛弱,必須要給她打針。
看著銀色的針頭刺破孩子白嫩的肌膚,藍悅的心一陣抽痛,提醒醫生要輕點。
“有醫生在,我們先出去。”
祁宴君摟著藍悅,感覺到她纖細的嬌軀在顫抖著,擔憂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孩子身上。他眉頭輕皺,重新審視著被醫生和護士包圍著小嬰兒。
她穿著一身白色印著小碎花的嬰兒服,踢動著小短腿大哭起來,雙手被護士抓著,給她打針。小孩子哪裡受過這樣苦?針頭剛扎進去,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白嫩的小臉哭得通紅。
藍悅沒忍住俯下身握住她的小拳頭,“囡囡聽話,很快就沒事了。”
祁宴君捏了捏驟然空蕩的掌心,略有些不爽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藍悅。從電話裡就知道藍悅在半路上碰見一個小嬰兒,但沒想到藍悅對這個嬰兒這麼上心。
他冒著大雨過來,渾身都溼透了,藍悅一句話都沒有關心過他!
“好了,兩位先出去吧,我還需要給孩子做全面的檢查。”醫生摘掉口罩說道。
藍悅望著被護士抱在懷裡安慰著的小嬰兒,一顆心上浮下沉的,醫生又催促了一句,她不捨的走到外面,順便給孩子交了醫藥費。
正要付錢,祁宴君搶先一步把卡遞給工作人員。
她這才想起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回頭一看,險些被祁宴君眼中的怨念嚇到,“你……”舔了舔乾涸的唇瓣,“那個孩子才兩個多月,身體不好,要是生病了會嚴重。”
“我知道了。”終於聽見了解釋,祁宴君的唇角微微翹起,但很快又可以板下,“可是我過來這麼久,你一直盯著她,都不理我。”
“你怎麼能跟她比?她只是一個孩子!”話音出口,藍悅猛然發現他們的話題太過幼稚,就連工作人員也看不了幾眼。
實在不想在這裡拉扯,她低頭離開,垂落的長髮擋住了臉上的微紅。
可是祁宴君一直留意著她,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藏在髮絲間的耳朵泛起了紅暈,眼裡露出寵溺的笑意,祁宴君接過收費單據跟上藍悅。
此刻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加上外面下著大雨,醫院裡的病人大部分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三三兩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聲交談著。
這麼安靜,藍悅能聽見祁宴君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正想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