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指尖摸向後腦勺,能摸到粗糙的繃帶。她又摸向自己的臉,清楚的記得祁宴君的血流到了她的臉上。
那種感覺到太過清晰,讓心頭揪痛的難受。
如果她沒有打電話給祁宴君,祁宴君就不會出事。
但要是祁宴君沒有及時趕到,她就會被那輛車子直直的碾壓而過,繼而被倒下的電燈柱壓在身上,必死無疑。
藍悅凝視著掌心上被擦傷的傷口,黯然的發現,她欠了祁宴君一條命。
五年過去了,她一直在怪責祁宴君當年只顧著救許妙容,卻任由她泡在海水裡,直接導致她流產。
她當時恨透了祁宴君!恨不得跟他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可偏偏又斷不了,捨不得。
這一回,祁宴君救了她一回,他們之間是不是該一筆勾銷了?
“小悅兒,祁宴君他醒過來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關曉曉還沒有走進來,熟悉的嗓門就從走廊傳來。
藍悅趕緊收斂神色,“去看看吧。”畢竟對方救了她。
護士幫忙準備了輪椅,關曉曉推著她過去,順便跟她講了一下許妙容的情況。
她和祁宴君都是被當場砸暈的,許妙容是在救護員趕過來才暈過去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很重的勒痕,要是再遲一步,許妙容會被活活勒死。
而那個瘋狂的粉絲則被交給了警察。
因為是被一起送進醫院的,祁宴君的病房就在她旁邊。藍悅示意關曉曉停下來,獨自推著輪椅來到房門口,藉著虛掩著房門望向面前。
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祁宴君坐在病床上,穿著一件和她同一款式的淺藍色病服。由於失血過多的關係,祁宴君的臉色透著虛弱的慘白,在陽光下,俊臉略顯透明,看得心痛。
“……”
藍悅正想上前安慰他,誰知道下一秒,他冷冷的掀開唇,“我要休息了,你們都出去。”
“宴君,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自己?我快被你嚇死了!”雲芳抹著眼淚走來,“要是那根柱子要往前一點,就砸到你腦袋上了!你讓媽媽怎麼辦,為了那個藍悅值得嗎?”
“夫人,祁少要休息了。”
黎一堯擋在前面。
“你們,你們這是要存心氣死我的是嗎?”雲芳顫抖著手指向他們。
黎一堯半步不退,目光堅決。
祁宴君更是直接拿著平板處理昨天積壓下來的檔案,全然不管雲芳氣得臉色發青,幾乎暈過去。
“好,你不聽是吧!那你別妄想我會接受藍悅這個兒媳婦,我每次碰見她準倒黴,我看她就是災星!”雲芳甩手扯起包包就要離開。
藍悅趕緊示意關曉曉一眼,兩人快步離開,免得在這兒碰上,又有發生衝突。
但是關曉曉的動作再快也比不上雲芳,她一出門就看見拐彎處出現一道熟悉的人影,像是藍悅身邊的朋友。她猜疑著跟上去,趕在前頭攔住了關曉曉。
“好啊,果然是你們!”一看藍悅正坐在輪椅上,雲芳的臉出現扭曲,“宴君比你害得躺在床上不能落地,你還有臉出現?”說著,她掄起巴掌想要為祁宴君報這個仇。
“你做什麼?”
關曉曉驚訝的攔住,“這件事跟小悅兒有什麼關係?你要找就去找許妙容,你是不是看我們好欺負?”她一手推開雲芳,導致雲芳跌退了數步,怒意更盛。
眼見著對方又要罵出口,藍悅及時拉住了關曉曉,用平靜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衝動,隨後,藉著雙臂的力量撐起身。
“小心點。”關曉曉趕緊扶著。
她的傷勢雖然比祁宴君要輕得多,但也被壓到腿,不能長時間站立著,要好好養著。她的臉色有些慘白,站起來後正好和雲芳平視。
“怎麼,你們不服氣?”雲芳瞥了眼這兩人,後退半步,握著包包要是出了事就立馬讓保安把他們趕出去。
“祁夫人,我只是想跟你談談。”藍悅撩開碎髮,“我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我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不會給祁少爺打電話。”
“所以請你放心,我從沒有想要跟他糾纏不清,這一切都是意外。”
“你這樣說,我就要相信你?”雲芳嗤笑,對於這個女人的套路,她看多了!
藍悅也沒打算單憑几句話就能獲得理解,只是不想雲芳在這裡糾纏,“你信不信也好,我……”她垂眸,喉中酸澀,“我是真的打算放棄祁宴君,所以你可以放心,我沒打算死纏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