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本來還說多說幾句,但是老爺子不讓她說。這一點說起來也是挺奇怪的。”許童雙手交握的託著下巴,“按照我的經驗來說,在類似這種家庭糾紛裡,要是碰見這樣的證據,早就拿出去找律師了,像祁爺爺這種不打算聲張的,我還是從來沒有見過。”
“這件事很有可疑,尤其是老爺子得反應。我姐說他是慌張,但我偏向於老爺子是心虛。”
“心虛?”
“是的。”許童肯定點頭,“我雖然不在現場,也沒有看見爺爺的反應,但是類似的案例也看過不少,要是藍小姐願意相信我,我很樂意給出我的看法,要是藍小姐介意,那就算了。”
他攤了攤手,順勢看了眼手錶。
藍悅知道他時間不多,要不是因為和許妙容有關係,他根本不會花這麼時間和她談。
“可以,許先生,要是能得到你的幫助自然是最好的。關於祈老爺子摔下樓梯這件事,我也一直存有疑惑。”
“按你所說,一般人在突然得知當年的仇人就在自己家裡,而已還住了這麼久,第一反應應該是震驚和恐懼,可以老爺子感到了心虛。”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許童扶了扶眼鏡,“而且祁爺爺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他是什麼人,我也算是挺清楚的。要是老爺子知道你的身份,就算我姐姐在旁邊不斷的跟爺爺說要把你趕出去,他也不會照做的。”
“按我的猜測,他多半會把事情保密,然後查清楚。要是真的確定了,他也不會把你趕走,而是私底下跟你談。可事實是,所有事情都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也和老爺子的性格不一樣。”
“所以,這件事還有內情。我知道祁叔叔現在一定也很生氣,也不會理會我說的話,但是這些內情我也希望祁叔叔能考慮清楚。”
“你的意思,我會跟祁先生說的。今天也很晚了,麻煩許先生特意把病歷交給我,要是還有其它事情,我會打電話告訴你。”
“好的。”
許童猶豫了一會兒才收拾東西離開。
回到別墅已經十一點多了,孩子們早就睡了。
大廳裡也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不能看見。她回到房間裡,把今晚拿回來的病歷放在桌面上,看了許久。
上面還有醫生的簽名,可以肯定不是假的。
就連許童說祈老爺子出了問題,看來這件事,還得等老爺子醒過來才能做決定的。
“藍小姐,你回來了嗎?”
房門忽然被敲響,傭人拿著燉湯走來,看見她擺放在桌面上的檔案,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見藍悅望來,她趕緊收斂,“藍小姐,這是今晚的燉湯,特意放在廚房裡等你回來喝的。”
“放在這裡吧,你有話想要跟我說嗎?”
“沒,沒有。我只是想問一下,你最近是不是都要這麼晚回來?”
女傭眼神閃爍,看著很不對勁,但是女傭不是她的人,就算看穿了不對勁,她也沒有資格過問。
“應該是。”
她把燉湯喝完,放下湯碗看見女傭還站在旁邊。正欲追問她到底有什麼事,女傭卻說了聲晚安,將房門關上。
這些舉動看著很正常,但女傭的表情總是怪怪的。
兩個孩子都已經睡著了,事情應該和孩子沒有關係。她剛才還去了兒童房裡看過,他們早已經睡了。
但女傭不會無緣無故露出這樣的表情,恐怕是祁宴君那邊出了情況。祁宴君一向不喜歡把這些事情告訴她,所以傭人才不敢多說。
掀開窗簾,外面昏暗無光,隔壁的房間裡早就關上了燈。
今晚回來後,她直接回了房間,根本不知道祁宴君有沒有回來,再加上,傭人方才的異樣,這個時候她應該過去看一下。
只是——
垂眸看著眼前的病歷,藍悅頓住了步伐。她現在所做的這些事情,祁家一定不願意的看見,許妙容已經承認她給祁老爺子看了一份資料,導致老爺子失神摔下去,一直昏迷至今。
祁家一直想要把兇手找出來,許妙容已經認罪了,這對祁家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們根本不需要其他的證據,可她卻揹著祁宴君和許童聯絡,甚至還答應幫助許妙容減輕罪名。
當時只有許妙容看見老爺子摔下去的情況,而她只是想知道當年的內情,查清楚的恩怨。這個想法和祁家是敵對的。
這種情況底下,她根本無法冷靜的去和祁宴君見面。
只是傭人的表情實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