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她們就不敢再議論了,一個個想著別招惹到這位就行,面上當然也是畢恭畢敬的,鹹安宮內一時間一團和氣。
看著座下的人,梓玉不由疑道:“德妃呢?”——自從嫻妃被打入冷宮,後宮裡只有德妃一位二品妃子,不過一個月,怎麼人也沒了?
如今底下位份最大的安貴嬪回道:“娘娘,傅答應——哦,她前些日子在蕪香殿衝撞了陛下,陛下大發雷霆,直接降了她的位份——當日,她便被打發去了冷宮。”
梓玉眉心跳了跳,暗想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火氣怎麼這麼大?
這麼一來,她心底又糾結起來,萬一,被他知道自己對別的男人虛與委蛇又獻殷勤,還有……梓玉不自在地摸了摸額頭,“這人不會一怒之下將自己仗斃吧?”光這麼想著,梓玉後頸就發涼。
——大周現在的民風雖然比之原來要開放一些,可女子還是要講究貞潔二字的,也常有女子被其他男子輕薄了,主動尋死覓活的事情發生,更有什麼寡婦被人碰了一下手,就自斷胳膊,居然還被當地樹為貞潔典範!
梓玉那麼做,雖然有苦衷,可說出來,總歸不大好,而且……她對那個人,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在。
梓玉心想如今宮裡幾個妃子下場都頗為慘淡,還要繼續晉位麼?再一想到又要和這麼多女人搶男人,她就頭大……還有,自己這次遇襲,除了與柳松言有關外,肯定和宮裡某些女人有干係!
可她今天只覺得累,實在沒心思料理這些事,於是隨便打發她們走了,又去小睡了一會兒。待醒過來,外頭天色還亮著,梓玉披了件衣衫坐到南窗榻上,見遠處天邊滾著一朵一朵的火燒雲,紅彤彤的,她喚錦瀾進來問什麼時辰了,錦瀾回說已經可以傳晚膳了,梓玉嗯了一聲,又默默看著外頭,見紅色越來越淡,她才問:“陛下有說過來用膳麼?”
錦瀾搖頭:“聽說陛下今日挺忙的,從太后宮裡出來,便宣了好些人進朝議政……”說到這兒,錦瀾壓低聲道:“好像議的就是原先老爺那樁案子!”對這事,梓玉心裡有數,皇帝在最後一刻翻盤,朝堂肯定會震驚,他需要一個正當的藉口——剛才他提到郭旭,想來,那人就是他找好的藉口。
果然,這一日齊府眾人問斬一事,最後由郭旭反水做結束,臨刑前,他突然向皇帝告密說謀反一事其實另有其人,齊不語實則被冤枉!皇帝大怒之下,特地下旨並三司並審徹查此案,交代務必要還齊不語一個清白。
——梓玉後來才發現自己又被皇帝坑了。因為,她只知道她爹是謀逆案被問斬的,並不清楚後面還跟著逾制、結黨營私等一連串的罪名!這些罪名,皇帝暫時壓了下來,或者說,他差不多就算預設了……其心可誅啊!
梓玉一個人吃了晚膳,百無聊賴地看了會兒閒書,見案頭的燭火燃到了一半那人還沒來,她便有些隱隱失落了——人真是容易患得患失啊,何況,他們還在吵架慪氣呢!
梓玉又喚錦瀾進來,這回她還沒開口,錦瀾直接道:“沒聽到鑾駕去哪兒,想來陛下應該還在忙呢!”陡然被戳中心事,梓玉橫了一眼:“就你多事!”錦瀾笑嘻嘻道:“小姐且寬心,你不在宮裡,陛下常來咱們宮裡坐坐的……”
梓玉下意識地想問那人最近有沒有招幸誰,宮中現在又是誰比較得寵,可想了想,她覺得問這些挺掉分的,於是,她揮了揮手,又裝模作樣地對著書發呆。這一發呆,便連秋衡進來都不知道了——皇帝沒有讓人通傳,徑自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梓玉曲腿躺在榻上,臉上又蓋著一卷書!
他笑著輕手輕腳上前,將那書拿下來,梓玉閉著眼,已經睡了。
他俯身親了親,從額頭慢慢往下移,到了唇邊,啄了一口,卻還不夠,又啄了一口,熟料那人迷迷糊糊睜開眼。兩人四目相對,梓玉也不說話,只那麼望著他,望到了他的心裡,想要狠狠要她!
秋衡還要再親,梓玉又偏頭躲了過去,手裡推著他,道:“你不是不想跟我說話嗎?”
那人直接不要臉道:“朕沒跟你說話,朕只是親你而已!”
梓玉徹底敗給他的不要臉!
皇帝洗漱完過來,梓玉還坐在榻邊,他徑自坐到床沿,兩人遙遙相對,秋衡招了招手,笑道:“過來,讓朕好好看看你!”
梓玉心跳快了一些,卻又故作鎮定地唬了他一眼:“沒大沒小!”
那人哈哈大笑,告饒道:“我的好姐姐,你快過來……”
梓玉最見不得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還只當他穩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