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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稍稍分神,下一刻就落在了旁邊那人手中,脖頸間抵著一道冰冷的袖箭!
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沒想到梓玉身子還算靈活,一計手肘拐到良辰面門,下手又快又狠。良辰吃痛,下意識的鬆開手,梓玉趁機竄出去,害的她撲了個空,又被鹹安宮房頂上一躍而下的侍衛們死死箍著。秋衡在旁邊驚出一身冷汗,可梓玉還是毫無一絲危險的意識,她在那兒撣了撣袖口,似乎很不過癮。秋衡不禁搖頭苦笑——齊梓玉完全是個悍女,哪兒是什麼大家閨閣中養出的文靜才女?他被欺騙了!
良辰被人摁著,死命蹬了幾腳,罵道:“你這個狗皇帝,我沒殺了你,實在不解氣!”她罵得極難聽,可皇帝並不理她,只示意侍衛們帶她下去。良辰又絕望道:“我昨日本可以殺了你!”秋衡這才抬眸衝她笑:“是啊,誰讓你昨日心軟呢?劍都抵在朕的心口……”
眾人並不知道昨夜兩儀殿內的事,秋衡連梓玉都沒告訴,他覺得挺丟臉的——表殷勤都能表錯人!現在陡然被說出來,眾人譁然,梓玉忙問:“你傷著了?”秋衡搖頭,只示意趕緊押那人下去問話。
快到鹹安宮門口時,良辰突然掙扎著回身,她問:“陛下,你還記不記得張府裡養雀的那個丫鬟?”秋衡聞言,這才微微怔愣住,不過少頃,卻又回身嗤笑道:“朕何須要記得那人?”——那人做了糕點欲害他性命,幸虧被如妹妹識破!
良辰苦笑:“不錯,你不記得了,我卻都記得!”
這話古古怪怪的,梓玉品出一些桃花債的意思,她估摸著這個良辰定然又是小皇帝哪樁舊情~事來尋仇來了,什麼你負我我負你之類的,真是討厭!梓玉咳了一聲,斜眼瞪那人。
秋衡擺擺手,侍衛們將良辰徹底押了下去。
宮牆外那人突然撒開了嗓子拼命哀嚎:“陛下,如姑娘在張府第一次救你命之後得了許多好處,她便想如法炮製一回,順便籠絡你的心,所以才有第二回,她用我送來的糕點自編自演了那一齣戲,害的我……陛下,我說得都是真的,我從不忍下手害!陛下,你被騙了呀……”
那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秋衡徹底滯住,倏爾又勾起嘴角,淺淺苦笑。
原來,他引以為重、銘記在心的如妹妹的兩次救命之恩的真相竟這麼可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他竟一直捧在手心裡,那般珍視!不,如今死無對證,誰知道真假呢?
皇帝心裡很亂,臉色很不對勁。梓玉看在眼裡知他定然不好受,剛想說些什麼安慰,秋衡搖頭道:“沒什麼大礙,不過想到一些陳年往事,現在沒什麼可再想的了……”罷了罷了,一切都過去了。
這一夜梓玉去兩儀殿,錢串兒正抱著一卷畫從皇帝的畫室出來,他見到皇后很有些不自在。梓玉心裡有疑,將畫拿過來一看,才發現竟是畫室中那一幅皇帝的親手畫。畫上有兩個少女,一個捻貓,一個觀雀。“這是?”梓玉問道。
錢串兒指指裡頭,訕笑道:“讓去燒了。”
梓玉不禁暗笑皇帝幼稚,發現自己受了騙,竟要這麼洩憤,罷了,隨他去吧,也不知良辰會怎麼樣。
人一旦入了天牢想出來很難,梓玉並沒有再打聽良辰的際遇,她噁心那個人噁心夠了,只盼著永遠忘記才好。可日子剛剛安定下來,秋衡就要御駕親征去了。梓玉聽聞前朝戰事激烈,但她想沒激烈到需要皇帝親自上陣的地步吧?梓玉自然不允,秋衡笑道:“朕有金甲護身,無妨。”說著,還特別得意地展示了一下他那件金甲,陽光下金光閃閃,很是耀眼。
梓玉還是不同意,戰火無情,他一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去了能幹嘛?豈不添亂嗎?
秋衡聽她這樣問,暗暗嘆了一聲,道:“自從陵州知州棄城而逃,我軍士氣大減,一連丟了好幾座城,朕也怕死啊,可不得不去親自督軍。何況,良辰和那個郎中——哦,就是咱們南下斷定你有孕的那個——應該都是北燕的探子,朕秦州遇襲想來也是他們搞得鬼,所以,朕必須去!”
梓玉再勸,那人還是這句話。前朝對於“御駕親征”一事,有贊同的,有反對的,一半一半。贊同的誇陛下有勇有謀,反對的更多是擔心萬一皇帝出事,可是連一個頂替的子嗣都沒有啊!秋衡力排眾議,還是定於三日之後出發。
梓玉見勸也勸不聽,留也留不住,她實在放心不下,於是偷偷混入了三日後的隊伍之中。本以為一切順遂,熟料剛出城門,就被請進了皇帝跟前——還真是她無論變成什麼模樣,都會被這人給逮出來。梓玉梗著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