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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皇帝問:“柳先生,如晦的婚事怎麼樣了?”私下無人時,皇帝為表親暱,一直這麼稱呼柳必謙。

柳必謙:“……”

他兩個兒子,一個男女關係混亂,另一個則是對男女之事避如蛇蠍,兩個都讓他煩。

皇帝突然這樣關切二子的婚事,柳必謙好容易找到個發洩口,趁機絮絮叨叨唸了很久——他圓滾滾的身形,再配上擔憂的神色,這個時候真的像個慈父。秋衡看在眼裡,想起早就駕崩的父皇,不由心生豔羨,他又問:“柳先生,可有哪家的姑娘合適?要不要朕指婚?”柳必謙嘆氣:“陛下,松言的脾氣倔,又拖著那樣的身子,還是等他自己開竅吧……”

——柳松言還真開過一次竅,當時就被柳必謙給無情壓下去了,他的兒子怎麼能娶與自己勢不兩立的齊不語的女兒?而現在更不可能在皇帝跟前提了,這不是找死麼?

秋衡點點頭,又寬慰了幾句,這才親自將柳必謙送出院子。錢串兒又過來,壓低聲道:“陛下,奴才有事要稟,是關於皇后的。”

秋衡睨了他一眼,不悅道:“朕不是說過不用再查了麼?”他上回被梓玉用芍藥氣走之後,一發狠就命人去查梓玉的所有的事,準確的說是梳理梓玉的人際關係,重點是男性。可沒過一個時辰,皇帝又灰溜溜地親自撤了這道口諭,原因依舊很可笑,他不敢知道真相。

錢串兒膽戰心驚地搖頭,吞吞吐吐道:“不是此事,哎,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

“怎麼,這宮裡還有朕不能知道的事了?”秋衡挑眉。

“奴才不敢,”錢串兒麻利地認了錯,才接著道,“陛下,嫻妃的人正在私下查皇后與裴大人的事。”

秋衡雙眼微微眯起,薄唇抿著,面色凝重,只這一個動作就透著天子的威嚴,也不知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們可查到什麼?”這人聲音愈發冷了。

他的女人,他自己都不捨得去查,現在更不捨得欺負半分,豈容旁人藉機興風作浪?

後宮裡的那些女人若不給他找麻煩,只小打小鬧,或爭風吃醋,秋衡都可以忍受,可若是總這般不知悔改,他就算再喜歡,這份喜歡也會被磨沒了。想到這一茬,秋衡心下一凜,那自己對梓玉的喜歡,什麼時候會被她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藉口給消磨光呢?

秋衡嘆氣,他只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

聽了皇帝的問話,錢串兒自然搖頭——梓玉和裴卿本來就沒什麼,怎麼可能查出來東西?若是偽造,還有可能。

秋衡面色沉了沉,寒意漸盛,他道:“派人好好盯著,再給個教訓。”這話的意思御前大太監錢串兒再清楚不過——陛下是真的動怒了。

稍稍頓了頓,秋衡接著吩咐道:“你去透些風聲給她。”語氣很是無奈。

這句話裡的“她”是誰,主僕二人心知肚明,就是最近惹得皇帝心煩無比的皇后!

為什麼要告訴梓玉呢?

因為秋衡實在擔心他那個到處招搖的皇后會不會真的有把柄落在外面,萬一落在別人手裡就不好辦了……所以,這事早點讓她知道,她也好有所防備。

秋衡愈發鬱卒,齊梓玉都那樣對他了,他居然還處處為她設想——真是蠢得無藥可救!

一想到那日躲在芍藥後面的那張倉惶又抗拒的臉,他的心又開始疼了。他只能不去想,不去看,才不會記起她的逃避!

……

如何不著痕跡的透露風聲,是一門技術活。錢串兒想來想去,還是得從皇后信任的人下手,於是,他連著兩天親自去皇后那邊閒拉家常。

梓玉一會兒聽到錦瀾說錢串兒在面前無緣無故提到了嫻妃,一會兒又聽雲碧說錢串兒在跟前提到八竿子扯不上干係的裴卿,她的心裡便察覺出幾分蹊蹺來,因為錢串兒從來都不是個碎嘴之人,而且,他只忠於皇帝一人,這事實在是反常至極……梓玉心裡咯噔一下,莫非皇帝在提醒她什麼?

等轉過彎來,梓玉笑了,她坦坦蕩蕩,怕什麼?

梓玉想找個機會跟皇帝談一下,可自從上回的尷尬之後,皇帝匆匆走了就再沒出現過——想來是受了不少打擊。梓玉又拉不下臉去找那人,所以,她便有些日子沒見到皇帝了,連齊不語前幾天託人遞了口信進來,含糊地說了孟玉和馮淵的事,梓玉都不屑於去求皇帝或者打探口風的。可現在這兩樁事放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有理由、亦有底氣去找那人了。

梓玉決定去園子裡碰碰運氣,如果能遇見皇帝,自然是極好的,顯得不經意,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