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蹤跡,眾人又開始擔心這是皇后畏罪潛逃故意使出的調虎離山計,於是均主張往南去尋下落。皇帝聽著沒說話,末了,只單獨召見趙安。如今,秋衡將皇帝遇襲的案子一股腦交給郭旭,而他看得極重的皇后失蹤一事,偏偏交給了好大喜功的趙安。趙安受寵若驚,當即表示要努力表現,好好的為國盡忠。皇帝冷笑一聲,問道:“趙參將,此事你怎麼看?”
趙安分析了一大堆,和先前那幫人說的差不離,什麼皇后的馬車恐怕是虛晃一槍的調虎離山計之類的話,然後,又趕緊保證掘地三尺也要將皇后挖出來。說罷,他怔怔候著迴音,心裡有些發虛。皇帝的臉色絕對算不上好,眸子深如幽潭,目光寒似冰柱,定定望在人身上,能夠狠狠剜出兩個洞!
“陛下,不對嗎?”他試探著問。
秋衡重重嘆氣:“趙安,朕決定明日歸京,有些事需要交代給你……”
皇帝很少這樣連名帶姓的喊人,趙安嚇得戰戰兢兢,硬著頭皮道:“陛下請交代!”
“最要緊的一樁事,便是派人繼續往北找皇后下落,尤其是水路——皇后失蹤那一日下了暴雨,陸路泥濘並不易走,不容易逃,水路則不同,而且,當日渡口確實有船隻離開——趙安,給朕一個一個的找出來,不容有失!當然,朕回京後,會發令至各省各州府協查此事,到時候經由你一道匯總向朕單獨稟報,不許經其他任何人之手!”
此話一出,便是皇帝對他的最高信任!
趙安心下觸動非凡,望著眼前這位面色威嚴又肅穆的小皇帝,趙安忽然由衷欽佩起來,皇帝年歲不大,心思卻比他們這些人縝密許多!作為一個臣子,他不得不服,不由得也鼓起了幹勁,亦生出好多豪氣來!
“等等,陛下,往北?皇后她有可能是……”調虎離山啊!
秋衡漠然睨了他一眼,冷冷道:“趙安,你夫人有捨命救過你嗎?”趙安惶惶搖頭,秋衡面色緊緊繃著,肅然道:“皇后卻是捨命救過朕的!”她怎麼可能會畏罪潛逃?如果真要刺殺他,當初,她完全可以獨自一人離開……
趙安怔住,只聽皇帝緩緩道:“還有一樁事……”說話之間,秋衡慣常清寒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更為嚴酷的冷意,肅殺萬分,趙安打了個哆嗦,這是又要死人了?
“朕會將郭旭留在秦州城,替朕看住他,查出他的底細!”
趙安這回徹底愣住,郭旭,皇帝身邊的暗衛統領?不會吧……可看這樣子,皇帝是已經懷疑他了,那為什麼還要將遇襲的案子交給他辦?
似乎看出趙安的不解,秋衡終於擠出一絲殘酷的笑意。
這個案子,從那兩張燒得只剩一半的信函出現,所有的矛頭直指齊不語起,秋衡便知道根本不可能查出什麼東西來,倒不如交給郭旭,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後招,只可惜……要苦了齊不語!
而真正催促皇帝回京的,還是因為齊不語。
齊不語謀逆一事“證據確鑿”的訊息,飛速傳回京,在官場中直接炸開了鍋。齊不語雖然權勢大,可已經被皇帝藉著馮淵一事削去七七八八,更何況,謀逆是要株連九族的大罪,眾人怎麼敢再和他有什麼牽扯?
牆倒眾人推那是常事,一時間,這個跳出來說齊首輔如何結黨營私,那個也跳出來指正齊首輔怎麼樣囂張跋扈,大權獨攬,還有所謂的逾制之舉的證據……洋洋灑灑,足足湊夠二十條,稱得上是罄竹難書了!齊不語為表自清,只能稱病在家。此事愈演愈烈,鬧得不可開交,最後,太后發了一道懿旨,稱務必徹查皇帝遇襲一事絕不姑息任何人,直接將“倒齊風波”推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京城異動,皇帝不可能再坐視不理,他必須得回去!
離開秦州的那一日,秋衡坐在車輦裡,挑開車簾望著外面。外面又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像是離別的情絲,一點點飄進來,打在他的臉上,潤溼了他的眸子,秋衡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與皇帝一道北上的,還有那個被暗衛捉住的所謂的郎中胞兄。秋衡曾去見過此人一次,他的神態畏畏縮縮,完全不似客棧那個郎中的鎮定自若。見問不出任何的東西來,秋衡索性將這人帶著。郭旭好奇,既然皇帝都將遇襲的案子交給他了,為什麼不將郎中留給他呢?
其實,皇帝做久了,秋衡心底莫名有種直覺,這個郎中和郭旭以及郭旭身後的勢力並不是一夥的,而且,這是梓玉留給自己的,他也不能給旁人!
皇帝回宮之後,太后抱著皇帝好一頓哭,眾位妃嬪在旁邊也是哭天抹淚,嚶嚶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