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只覺得十分礙眼,深不見底的黑眸裡一道寒光極快地閃過,恨不得一腳將阮鈺踹開。他端起自己的茶杯,手裝作不經意地一抖,滾燙的茶水立刻招呼阮鈺的大腿而去。
“啊!”阮鈺蹭地跳起來,將褲子溼的地方拉離面板。他憤怒地看向許墨,就要破口大罵。只是沒等他來得及開口,許墨便迅速起身,從桌面上的紙盒裡扯出幾張紙巾,彎下尊貴的腰幫他擦著溼噠噠的褲子,同時還十分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當然,如果忽略許墨藉著擦褲子,暗中對阮鈺已經燙紅的那塊肉又按又壓又擰這點的話,一切都顯得無可挑剔。
“你別碰我!”過了一會兒,阮鈺猛地跳開,憤怒地對著許墨說道。
許墨拿著紙巾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滿目歉意地看著阮鈺,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把茶水撒到你身上的。”
“三表哥?”容顏微微皺眉看著阮鈺,語氣裡皆是不贊同。許墨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並且誠懇地道歉了,他怎麼能還這樣?
三舅媽走到阮鈺旁邊,抬手揪著他的耳朵,目光凌厲地看著他,問道:“阮鈺,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你剛剛的話是怎麼回事?人家許墨好心幫你擦褲子,你還斥責他!我怎麼不記得我教過你可以這麼對待一個真心道歉的人?”
“疼疼疼……”阮鈺嗷嗷叫道。
三舅媽用力擰了一下他的耳朵,這才鬆手,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站你大哥旁邊去!要是你再多說一句話,就家法伺候!”
面對著牆壁站在一旁的阮昊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只能指望二弟了。
“我先換條褲子行不行?”阮鈺小心翼翼地問道。
三舅媽不發一言,冷冷地看著他。
阮鈺見此,知道換褲子沒戲了,不由眼睛冒火地瞪了一眼許墨,接著又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容顏,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站阮昊旁邊去了。
“三舅媽,你也別怪阮鈺。都是我的錯,不該那麼魯莽地拿紙巾幫他擦褲子,大概他不喜歡別人碰他吧。”許墨用低沉的聲音抱歉道。
三舅媽再次為許墨倒上茶水,同時說道:“你就別為他開脫了。坐下喝茶吧,不用理會他。”
“今天是什麼日子?”二舅媽帶著疑惑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客廳。
大舅媽和三舅媽滿頭霧水,不約而同地看向坐在一旁的二舅媽,問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怎麼感覺今天昊兒和鈺兒都有點不太對勁?往常他們並不像今天一樣那麼沒禮貌啊。”二舅媽嚴肅地說道。
阮昊和阮鈺聽到她的話,不禁感動得淚流滿面,您老真是我們的知音啊!對,就這樣猜測下去,然後就會發現都是許墨在作祟。
許墨挑了挑眉,看來阮家二少會如此難搞定不是沒有原因的。
“應該是隔了太久才見到顏兒,激動得忘乎所以了。”三舅媽應道。
大舅媽搖搖頭,緩緩說道:“我倒覺得可能是他們兄弟兩吃醋了。因為今天顏兒帶了個男人來這裡。”
容顏疑惑地眨了眨眼,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什麼叫做她帶了個男人?
二舅媽想了想,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
“……”阮昊和阮鈺瞬間無語。雖然我們是吃醋沒錯,可是你們怎麼就不懷疑一下許墨呢?
“咦,顏兒你來了啊?”就在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出現在客廳裡。他迅速環視了一番裡面的情況,而後若無其事地收回銳利的視線,接著看著容顏驚喜地說道。
“二表哥!”容顏見到他顯然要比見到阮家另外兩位少爺開心,從她的聲音中可以聽得出來。
阮夜走到她身前,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寵溺地說道:“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
“我想著你晚點就會回來嘛。”容顏抬頭看著他,笑著說道。
見到這一幕,許墨心中的警鈴響個不停。
“你怎麼也這麼早回來了?你不是說今天要做好幾個手術會晚點回來麼?”二舅媽疑惑地看著阮夜,問道。
阮夜看了一眼面對著牆壁站著的阮昊,陰測測地勾起嘴角,毫無壓力地將問題推到對方身上:“大哥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讓我快點回家,我便把手術扔給別人,迅速趕回來了。”
“阮夜,你少把事情推到我身上,難道你自己就不想回來麼?”阮昊立馬轉身,指著阮夜的鼻子大罵道。太陰險了,從小到大一有什麼事就往自己身上推。所以說他不喜歡蛇年出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