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詢問案件前後的種種狀況,他那時會一股腦地把前前後後的事件說得清清楚楚,這樣就能儘快找到殺害王大山的兇手。可是他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敢做。
霍藿躺在房間的床上,仰望著天花板。霍藿記得當初王大山也愛這樣做,他不說話的時候,總是愛看著天花板,但是天花板上掉下來的東西卻奪去了他的生命,這簡直像個巨大的預兆。
難道王大山曾經聽到過某些偈語,讓他多注視頭頂上的東西?難道真的有人告訴過他,頭頂上會飛來橫禍?霍藿胡思亂想著毫無意義的問題。
突然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霍藿是個徹底的哈日族,他的手機鈴聲是日本天后級女歌星倉木麻衣的always。這鈴聲曾經給他帶來了無數人的白眼和不理解,對於一首根本聽不懂的日文歌,霍藿卻一直堅持用它來做鈴聲。
因為這首日本歌曲,其實是最符合霍藿的生活狀態的,他的生活和工作總是一遍遍地重複著自己,而且是高速重複著,沒有任何的停歇,倉木麻衣甜美的聲音和帶有爵士樂特點的鼓點兒與吉他的混音,都讓霍藿一次次地感同身受,所以他喜歡這首歌。
霍藿真想聽完了這首歌再接聽電話,可是看到來電顯示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我是T市電視臺的黃曉英。”
“哦,你好,黃組長,有什麼事情嗎?”
“嗯,不知道霍老師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吃飯。”
“吃飯嗎?對不起,最近是多事之秋,攝製組嚴禁外出呢,特別是如果在吃飯的時間看不到人的話,恐怕會被領導罵的。”霍藿裝出了那種小孩才會有的為難語氣。
“一頓午飯而已,恐怕沒有這麼嚴重吧!來吧,給你介紹一位朋友,大美女啊!不來準後悔。”
“是哪位美女啊?我認識嗎?”
“哎,問這麼多幹嗎?見了不就知道了,你趕快來吧!”
對於霍藿來說,在電視臺工作的他從來就不缺少看美女的機會,一個美女根本就提不起他的興趣來,只不過黃曉英在T市電視臺是一個比較有能量的人,不到歲就可以獨當一面,電視臺把整個《鑑寶》節目的會場安排全權交給她負責,可見上級對她的信任。但是也不難知道,小小年紀就被委以重任的人,後臺也一定夠硬,所以霍藿知道貿然回絕黃曉英的邀請,絕非明智之舉。
“那好吧!哪裡?”
“你現在打車出來,到電臺路下車,那裡有一家廂式燒烤店很不錯的,我們在那等你。”
“好的,我收拾一下就出來,你們可能要等一會。”
“呵呵,帥哥就是要注意形象啊!好的,不見不散。”
霍藿掛掉電話,開始思索著自己的形象。案件發生後,他一直都沒有換衣服,做節目時的一件短袖T恤衫一直穿在身上。
他嗅了嗅,除了有一股汗漬的味道外,似乎還夾雜了一點昨天攙扶莊嚴時所留下的酒氣。這讓他多少有點噁心,要去見兩位女士,自然要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他換上了一件深藍色的普通T恤衫,穿上牛仔褲。然後,他又想了想要不要戴上墨鏡,後來覺得自己真是有點可笑,又不是一線的大牌明星,怕狗仔隊跟蹤,戴那玩意倒顯得惹眼了,最後霍藿又照了照鏡子,覺得沒有任何問題後,就開啟房門,準備出門了。
旁邊就是莊嚴的房間,霍藿腦子裡還有一個念頭要不要去打個招呼,後來想想,恐怕這會他還在神智並不清醒的狀態下,還是不惹他為好。
霍藿之所以敢獨自出去,是因為自王大山死後,攝製組裡午飯和晚飯的時候,都很少有人到餐廳去聚餐,而大多是叫服務員把飯菜送到客房來吃,所以大家一天見不上一面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會出去運氣好,恐怕莊嚴都不會察覺。即便是察覺,霍藿想到他昨天的醜態,自己出去和朋友吃頓飯,恐怕也不是什麼說不過去的事。
霍藿坐電梯下樓,準備離開東郊賓館,禮儀小姐有禮貌地向他打著招呼,霍藿也禮貌性地衝她們點了點頭。賓館外有停靠在邊上的計程車,還沒等霍藿招手,就有一輛車開了過來。
霍藿坐在了車的後座上,“電臺路有個廂式燒烤店,我要去那。”
司機點了點頭,掛上一檔,踩下了油門。計程車司機正在聽著電臺的廣播,而一則新聞觸動了霍藿。
“月日,我市東郊會展中心舉行的《鑑寶》活動錄製現場發生悲劇,全國知名鑑寶專家王大山被掉落的會場頂燈砸中,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