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嘆口氣道:“可惜,這裡都住了我王家幾代人了,現在說搬就搬……哎!”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步履蹣跚,嘴裡唸唸有詞。
蘇晴站了一會兒,抬頭看著眼前只有兩層樓高的一間普通屋子,這裡曾承載過很多的快樂和歡笑,有姥姥的,也有媽媽的,還有她的童年,可是而今,這裡馬上就要被夷為平地了;取而代之的是繁華的高樓林立;再沒有往昔的景象。
她心口有些發堵,沒有理會跟在身後的慕秦清,徑直推開已經鏽跡斑斑的院子鐵門。
老宅的確是破舊了,這麼多年沒有住人,雖然依舊收拾得整潔乾淨,可是,卻明顯已經有了衰敗的痕跡。開裂的磚牆;泛黑的木門;只怕就算不面臨拆遷;要不了多久也會自己倒坍。
蘇晴推開陳舊的大門,同想象中一樣,室內依舊收拾得很乾淨,家居擺設還是以前的老樣子,她在門口停頓了片刻,這才緩緩入內,走到自己從前的房間,將行李箱放下。
陳舊的木箱子中,有很多舊物,有她上學的時候得過的每一張獎狀,還有生日的時候,媽媽姥姥曾經給過的生日禮物,蘇晴抽出最底下的一個有些舊的桃紅色盒子,頓了好久,才挑開上面的鎖釦,開啟——那裡面是媽媽的遺物。
當初媽媽交給她這個盒子的時候,她其實並沒有怎麼看,因為當時的打擊太大,聶席朗的事和媽媽的過世,兩件事情加在一起,以至於當初匆匆埋葬了媽媽的骨灰,便離開了W市,而幾次回來,她都沒有開啟過,直到楚菲菲提起的那些話。
她是想看看,媽媽的遺物裡究竟有沒有她說的那張卡。
最上面的,是一本硃紅色的小本子,是媽媽和爸爸的結婚證。這本媽媽持有的結婚證蘇晴見過,還是在她五歲的時候,爸爸媽媽一起去補辦的,她雖然記不太清,但是過後的那段歲月裡,她經常會看到這個本子,所以並不陌生。照片裡的爸爸媽媽還很年輕,三十來歲的樣子,媽媽依舊是那份溫婉的樣子,爸爸看上去整個人也很精神。其實,這個時候的爸爸,外面已經有人了才對。
蘇晴合上結婚證,卻看到結婚證的下面壓的是一疊紙片,她將紙片抽起,一張金色的卡片“叮”的一下便落在地上,她看了一眼,眸光縮了下,卻沒有去撿。
身後有道身影上前,將那張卡片拾了起來,正要放進木盒子中的時候,蘇晴卻忽然一把捏住了他的手指,清冷道:“不用了,這是你的東西,你拿回去吧。”
慕秦清頓了頓,反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指,蘇晴卻及時的鬆手,重新將裡面的一個黑色的小布袋拿了出來。
慕秦清輕嘆了口氣,站在她身後,沒有上前。
布袋有點重,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蘇晴將布袋的口子開啟,往盒子裡一倒,一枚通體瑩白的羊脂白玉鐲一下子掉了出來,落在木質的盒子裡,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蘇晴詫異了下,這樣的玉鐲應該是極其貴重的東西,媽媽怎麼會有這個?而且,在她的記憶裡,媽媽從沒有待過。
她將玉鐲拿起來看了看,又開啟袋子往裡看,卻看到裡面有一張像是相片的一角,她急忙拿了出來。相片很舊,沒有冷裱膜,只有一角,像是從哪裡撕下來的一樣,但是裡面的人相因為長久的摩擦,基本上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但是,卻辨別得出,是個男人。
他站在湖邊,背後是清粼的水波盪漾,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應該挺高大,透過模糊的衣著,隱約能猜出年代應該非常久遠了。蘇晴心裡忽然便“咯噔”一下,捏著玉鐲的指尖有些發燙。
她想要再從盒子內找出一些蛛絲馬跡,與這個有關的,卻什麼都沒有。因為除開這兩樣東西,還有一張自己高中畢業時候和媽媽的合照,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心中的疑惑更甚。
這裡面的東西,她看得出來,應該都是對媽媽來說比較重要的東西,只是那個玉鐲和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自己的親爸爸,不用仔細辨認,她便能認出來,可是照片上的人分明不是爸爸。
爸爸的體型沒那麼高大,爸爸不算太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的個子,有點發胖。蘇晴看過他和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他年輕時也是這樣的身材,矮矮胖胖的。唯一算得上不錯的是樣貌還算可以。
既然這裡面的人不是爸爸,那又會是誰?
她滿心疑惑,卻無人解答,心裡又一陣煩躁。
將盒子塞進自己的行李箱裡,一轉身,便看到慕秦清依舊直挺挺的立在那裡,她皺了下眉,兇巴巴的道:“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