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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傅老爺子眼底浮現出凝重,但很快就被掩蓋下去,他接過福叔遞過來的柺杖,神色如常的指了指門外。

“成,好久沒跟您下棋我這手都癢了!”邱科傻樂著走到傅老爺子旁邊,攙著老爺子往外走。

白雅見狀也跟了上去。

“蘇丫頭你吃完了再來找我們。”傅老爺子突然回頭對蘇然說。

“哦,好。”蘇然應道。

目送他們離開,蘇然戳了戳碗裡的飯,潑墨似的眉毛緩緩糾結了起來。

傅莫深不是去工作,他去公司的話一定會叫上他;邱科和白雅在這裡,肯定也不是去找他們。

想起去斯里蘭卡第一天傅莫深接到的傅天晴的電話,蘇然眉頭皺的更緊了,心中的不快漸漸膨脹。

他一定是去找傅天晴,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去見傅天晴。蘇然心想。

這麼想著,本就難以入口的早餐變得越發的難以下嚥。

傅莫深實際上並不是去找傅天晴,他起床後預約了自己的心理醫生周檸初,時間定在早上十點。

“就知道你這段時間會聯絡我。”周檸初見傅莫深推門進來,像老朋友一樣淺笑著,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坐,這一年來感覺怎麼樣?”

周檸初的工作室裡放著輕緩的純音樂,桌子整潔但不是一塵不染,室溫常年控制在26℃,空氣溼度維持在45%RH…75%RH,色調為暖色調,鼻息間縈繞著淡淡的沉香。

這個女人和這間屋子總有一種能讓人不自覺放鬆下來的魔力。

對於周檸初的準確推斷,傅莫深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訝異,一臉平靜的在周檸初的對面坐下。

坦然的和周檸初對視著,傅莫深單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最近感覺不太好。”

“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周檸初起身給傅莫深倒了一杯水,走到窗臺邊拔了兩片薄荷葉子扔進杯子裡,然後放到了傅莫深手邊。

傅莫深盯著沉浮在剔透液體裡翠綠的薄荷,深沉的眼眸漆黑如墨,彷彿能將所有的光線與情緒吞沒。

沉默了兩秒鐘傅莫深輕聲說道,“最近總是看到他們。”

“在哪裡看到他們的?”周檸初也跟著放低音量,溫柔的如同水,包容著萬物與鬼怪。

“很多地方。”傅莫深低垂著眼眸說道,“床邊、牆角、窗外、夢裡。”

“一閉上眼睛他們就到了我的面前,他們跟我說話,問我,為什麼當初不救他們。”

“這是你自己在問自己,親愛的。”周檸初蹲到傅莫深的腳邊,仰頭想要看清楚傅莫深的臉,“這是你心的聲音,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自責。”

“他們在當年選擇犧牲自己保全你的性命,因為在他們看來你無比重要,你好好活在人世間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他們怎麼會怪你呢?”

“你二十二歲從哈佛畢業回國接棒鼎銘國際,僅僅用了三年時間就把規模擴大到了原來的四倍,你還這麼年輕,你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你這麼優秀耀眼,他們看到了會很欣慰的。”

“你過的好他們才不會後悔當年用自己的命救了你的命。”

“如果哥哥活著的話,他會做的比我更好。”傅莫深說。

“你現在不就是你哥哥長大後的樣子嗎?你這些年越來越像傅莫沉,不就是為了彌補當年的虧欠?”

“傅莫沉死去的是肉體,你死去的靈魂,不要再為難自己了好嗎?你這些年已經做的夠好了,你哥哥活著也不會做的比你更好。”

周檸初愛憐的撫摸著傅莫深的臉頰,“還記得我們曾經說的嗎?嘗試著去愛一個人。

“你上次說你好像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現在呢,有進展了嗎?”

傅莫深的腦海在這一瞬間浮現的人居然是蘇然,然後才是傅天晴,他這次思考了很久,周檸初一直在旁邊耐心的等待著。

一直到周檸初的腿麻到失去知覺,傅莫深才重新開口,“我好像喜歡上別人了。”

對於傅莫深的轉變周檸初並沒有表現出多餘的反應,很尋常的問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很單純有時候又很複雜,她說話很刻薄但心底很好,她很堅強,不,也不算堅強,就是嘴巴硬,不服輸。”傅莫深頓了頓,“讓人很想照顧她。”

“聽起來真的是個不錯的人。”周檸初看著傅莫深的臉,說,“你提起他時表情很溫柔,如果真的值得你喜歡的人,就好好愛她吧。”

“如果能得到同等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