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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謝瑤光知他性格靦腆,能當著眾人的面說這麼多話實屬不易,而且郭恪所言句句有理,她到底還是忍不住有幾分後悔,可在外人面前,這樣的情緒不是那樣容易坦露的,索性直截了當的道了歉,“我說話衝了些,亦沒有別的意思,還請郭夫人見諒。”

方氏冷哼一聲,沒搭理。

郭恪無奈,喚了他娘一聲,方氏這才抬起頭,散漫道:“行了,我沒放在心上。”好像剛剛差點被氣的喘不勻氣的人不是她一樣。

淩氏長嘆了一口氣,知道方氏這是看在兒子的面上沒計較,卻不代表心裡不在意,她替方氏添滿茶,又端起自己的杯子,道:“這兒女啊,都是當爹孃前世的債,我們家小七是被我寵壞了,沒什麼規矩,我也不說什麼了,就以茶代酒,聊表歉意。”就算是這門親事結不成,為了小七的名聲,她也當如此。

淩氏的道歉自然與謝瑤光的道歉不可同日而語,也算是給足了方氏面子,不管怎麼樣,這事算是揭過去了。

然而親事之事,卻有些尷尬了,淩氏剛剛紅口白牙才說了議親定禮之事,結果不到三句話的功夫,就讓謝瑤光給攪合了,兩家人都不主動提,可乾坐著卻又沒有話說。

“娘,敬夫人,我有幾句話,想跟謝姑娘單獨說,不會離得太遠,就在外頭院子裡,不知道可不可以?”郭恪覺得此事說到底也是因自己而起,作為一個男人,總不能像縮頭烏龜似的避著。

謝瑤光看了他一眼,道:“沒什麼不可以的,走吧。”這事兒遲早得說開,能早一天還是早一天的好。

喜兒看著自家小姐同郭公子兩人單獨在園子裡的涼亭中說話,兩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心裡咯噔一聲,急忙找人打聽了兩句,緊接著飛快地寫了張小紙條。

她吹了一聲長長地哨子,不多時,一隻白鴿落在她手腕上,將紙條塞進鴿子腿上幫著的小竹管裡,又將其放飛之後,喜兒依舊惴惴不安。

正在書房中批閱奏摺的蕭景澤看到黃忠拿進來的鴿子,取了信一看,原本平靜的面容立時變了。

第77章 為後(修)

第77章為後

黃忠不知道皇帝在想什麼,惴惴不安地抱著那隻白鴿立在一旁,小鴿子大抵是餓了,在他手背上輕輕地啄著。

蕭景澤將紙條緊攥在手中,一時間腦海中閃過千百個念頭,可還是忍不住心頭的怒氣。

他不是生旁人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

明明已經決定要給阿瑤自由,可是眼瞧著她議親,將嫁,甚至同另一個男人走得親近時,心裡頭的那股不舒服便再也無法忽視,聰慧如他,怎會不明白那是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

偶爾蕭景澤也會想,如果他不是皇帝,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他是否會歡歡喜喜地牽起阿瑤的手,迎她過門?

春風料峭,不知吹動了誰的心?蕭景澤卻在知曉郭家上門向謝瑤光提親的那一刻,明顯的感受到了自己內心噴薄而出的悔意。

他露出一個苦笑,暗罵自己自私,你不願意娶阿瑤,難不成還要她為你守著不能嫁人嗎?可是……

蕭景澤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幅畫面,那是長姐在得知他拒絕了阿瑤的感情之後,說的一句話,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他年少啟蒙時便曾讀過這首詩,是勸人珍惜的。

那時他滿心以為自己是為了阿瑤好,並不以為意,而今才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好在,還來得及。

景平六年春,皇上下旨,謝氏嫡女瑤光,入宮為後。

以丞相傅遠為首的一眾老臣可謂是感激涕零,要知道,這一道立後的詔書,他們求了多少年,皇帝后宮空虛,江山無以為繼,忠心為國的老臣確實是晝夜難安,當然,還有一些人覺得,皇帝年已加冠,先前不近女色,如今立了皇后,食髓知味,廣充後宮指日可待,私下裡已經開始張羅著要自己族裡出色的姑娘修習德容禮儀,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謝瑤光接到這道聖旨時,整個人都懵了。

蕭景澤去年冬夜所說的話還言猶在耳,竟然這麼快就反悔了?

她想問卻又不敢問,跪在地上半天沒起身。

“謝姑娘?謝姑娘?”黃忠喚了兩聲,見謝瑤光還是呆愣愣的,只得伸手將她扶起來,才道:“奴才在這兒先恭喜謝姑娘了,皇上已經命宗正府選日子了,大婚的一應事物也開始準備起來了,想來不日,奴才我就能喚謝姑娘一句主子了。”

謝瑤光仍有些發怔,腦海中空白一片,說是欣喜又不是,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