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沒能護住姑娘都是失職,方氏罰了她半個月的月錢,告誡兩句便立即去了裡屋。趙沂已經忘了那回事了,見她進來,笑著問道:“奶孃,你說我今天給嫂子畫什麼?”
方氏看了一眼桌上汝窯花瓶裡新插的一枝桃花,笑道:“畫桃花好了,應景。”
趙沂喜歡這個主意,馬上將桃花搬到書桌上,鋪紙研墨。她先練練,下午過去畫時就顯得不那麼笨拙了。
方氏攔住人,把趙沂往內室裡請,“姑娘早上跌了一跤,還是先換身衣服吧。”
趙沂低頭瞅瞅這身今年新做的裙子,有點懶著換:“又沒有土,不用換了吧?”
方氏堅持要換,“地上有些髒東西是看不見的,姑娘換下來洗洗,洗乾淨了再穿。”說著關上窗子,從櫃子裡挑出一套明黃色的裙子,親自幫趙沂換了。
換好了,趙沂對著鏡子瞧瞧,發現這身也挺好看的,滿意地繼續去外面畫桃花。
趙沂走後,方氏將手裡的衫裙先後鋪在桌子上,看過之後覺得沒問題,再把手掌貼上去,一寸寸挪移,看看上面是否有難以發現的小針等物。正面反面都沒有,方氏蹙眉,難道是她多心了?
念頭剛起,目光落到了方才換衣服時最先取下的荷包上。
方氏拿了起來。這個荷包是大奶奶送姑娘的,春夏秋冬四季蘭花荷包各一隻,姑娘非常喜歡,除了必須換洗的時候摘下來,幾乎每日都戴著。眼前這隻,料子繡圖乍一看沒什麼區別,方氏往兩旁扯了扯,發現針腳跟大姑娘的略有不同。
果然動了手腳。
換個荷包有什麼用呢?
將荷包送到鼻端聞了聞,熟悉的香氣裡又多了一種難以察覺的異香。
方氏笑了笑。姑娘年年都被惟芳園各種小欺負,礙於那位是姑娘的嫡母,只要事情不太嚴重,她都忍了。這次那邊竟然想出此等借刀殺人的毒計,她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前幾年受的氣。
將衫裙交給小丫鬟洗了,方氏找了個藉口去了前院,將荷包交給趙元,延平侯府最大的管事,只一句“這是惟芳園悄悄給姑娘換的荷包”,其中深意對方便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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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漸偏西,下午的課也結束了。
趙涵收拾好東西,正要跟趙清一起回去,一個面熟的小廝快步走到他身前,平靜地道:“三爺,侯爺請您過去一趟。”
趙涵早就認出這個小廝是父親身邊的人,因此聽到後面的話也並無意外。
但是當他到了前院,看見父親端坐在太師椅上,而身前跪著瑟瑟發抖的李郎中時,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祥之感。
“父親,這是?”趙涵跨進門口,疑惑地問。
趙允廷看了他一眼,起身道:“走吧,你母親病了這麼久,我陪你過去一起看看她。”
說完,人已經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涵愣住,反應過來後連忙跟了上去,察覺後面李郎中也低著腦袋跟著,趙涵越發不安,扭過頭看向父親,還沒開始琢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忽的發現父親負在身後的手裡正轉動著一個小小的紅緞荷包。
趙涵盯著那荷包,很快便認了出來,那是妹妹趙沂的。
作者有話要說:李郎中跟荷包是兩個不同的罪哦,可憐的趙涵小朋友要遭受嚴重的心靈創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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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秦氏一直盼著兒子能幫她把丈夫攏回身邊,但當她得知父子倆真的來了;後面還跟著垂頭喪氣的李郎中時;秦氏突然打了個冷戰;六神無主;紫瑩給她穿衣服;她都坐不住,緊張得上下牙打顫。
紫瑩雙手同樣在哆嗦,好在她比秦氏要冷靜些,小聲囑咐道:“夫人,您裝病的事侯爺一定知道了,現在您狡辯也沒用,只有咬定您是為了能多見三爺幾面才裝的病;侯爺才不會重罰您;三爺也不會生氣。夫人,咱們原本的打算沒人知道,您千萬不能自己承認,明白嗎?”
秦氏眼睛一亮,只是想到趙允廷憤怒的煞氣模樣,依然害怕,哆嗦著問:“會不會,那件事暴露了?”她知道趙允廷有多狠,如果讓他發現她想除掉林氏的孩子,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原諒她了!
“夫人不用擔心,那事不可能暴露得這麼快,再說我已經叮囑過青桃,如果事情暴露,青桃會主動認罪,說是她財迷心竅,看到四姑娘的荷包面料好又欺負她人小便想偷龍轉鳳,至於荷包裡面的香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