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以前那般用左臂託著她脖子,右手卻從她臉上慢慢向下,路過脖子,試探著繼續往下……
從未被人碰過的地方,即便才剛剛靠近都讓她緊張,阿桔迅速按住他手,按在她肩頭不許他再動,或許心裡也是願意的,只是太羞人……
僵持中,趙沉抬起頭,黑暗中兩人誰也看不見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趙沉腦海裡天人交戰,嘴上卻已經啞聲求她了:“阿桔給我,就碰一下。”他早就想了,早在那日在馬車裡遠遠看著她,他就想了。
阿桔不放,羞得不放,可是她知道,她那點力氣,如果他堅持,她肯定敵不過的。
趙沉又何嘗不知道?
其實他的手太大,即便指端還搭在她脖子上,手掌下面已經碰到邊緣了。那樣的手感和距離,讓他想到了小時候看到的螞蟻搬東西,一隻螞蟻,一顆拇指大小的花生。螞蟻前足搭在花生上,再稍微用點力氣,就能爬到花生上面。現在他的手就是那隻螞蟻,一隻跟花生差不多大的螞蟻,如果他能爬上去將她完全抱在手裡,該是何等的滿足?
手掌禁不住用了些力氣,她沒出聲,呼吸卻更重了,身子也更軟了,她也沒有求他挪開,只用那點微不足道的力氣攔著他,是默許他可以繼續了嗎?
她怎麼會不同意呢?
她那麼容易心軟,那麼單純好騙,他說什麼她都輕易信了。
就是因為她如此軟,他才一次次在她面前打消那些不顧她喜好只顧自己意願的念頭,沒有娶到她就馬上要了她,而是小心翼翼哄著。其實現在她已經動心了,他卻不敢了,至少在告訴她真相之前不敢,他先不要,那樣坦白的時候,他在她心裡,好歹沒有壞到家吧?他很想現在就告訴她實情,卻怕她剛暖起來的心一下就冷了,他不敢,再等等,等大局落定時再說,沒有多久了,下個月就能得到訊息了……
“阿桔,可以嗎?”他低頭貼上她額頭,輕輕地問。
阿桔全身發燙。他在她身上,他的所有變化她都感覺到,害怕又慌張,似乎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羞於承認的期待。只是,她要怎麼回答他?說可以,誰家姑娘在這種時候有那麼大的膽子?說不可以,他會不會誤會她還在抗拒他?
她閉上眼睛,決定把一切都交給他。
趙沉早料到她會這樣,他艱難地繞過那裡,攥住她胳膊,不甘心地捏了兩把,咬她耳朵:“今晚先放過你一回,阿桔我等你,早晚我會等到的,那時候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他翻身下去,從她身後抱著她跟她說話,故意讓她感受他的決心。
阿桔乖乖的聽他威脅,一動不敢動,如果說前一刻還有點說不清的失落,現在就只剩下緊張害怕了。平時他再冷,身上也有種貴氣,笑起來更是溫潤君子模樣,可那地方,貴氣沒有,嚇人的痞氣十足……
一夜緊緊相擁又相安無事,次日趙沉跟寧氏打過招呼,去縣城了。
阿桔也是早上才知道他今日要出門的,好在弟弟妹妹都在這邊,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沒有覺得捨不得。他有生意要忙,總不能天天留在家裡陪她啊,晚上回來就好了。
自此之後,阿桔的生活穩定了下來。
趙沉隔幾天會出門一趟,早出晚歸,晚飯必定會回來同她們婆媳倆一起用,晚上做些小動作說些嚇唬人的話,一直都沒有做到最後一步。阿桔心頭漸漸有些複雜,既感動他堅持等她說願意的溫柔體貼,又煩惱每次他問的時候她真的說不出口,然後怕趙沉誤會,幸好他沒有,依然溫柔待她,偶爾厚臉皮。更讓阿桔確定趙沉沒有生氣的事是,每隔三日趙沉就會帶她回家一趟,他教弟弟功夫,她在家裡陪家人說話,吃完晌午飯兩人再回莊子。
能如此頻繁回孃家,丈夫願意帶她婆婆也不嫌棄,遠近村子恐怕只有她這一份。
除了心底一點點小遺憾,阿桔挺滿意這樣的生活的。
快進臘月時,下了一場大雪,足有一尺來深,過幾日路上雪都化了,趙沉再次出了門。
那時他臉色不太對,阿桔以為是生意上的事,問他,趙沉含糊了過去,反正阿桔也不懂,就沒有追問,只幫他繫好斗篷,叮囑他早點回來。送走丈夫,她像往常那樣去寧氏那邊跟她說話,婆媳兩個坐在熱炕上,輕聲閒聊。
窗外忽然傳來鑼鼓聲,只有里正有大事要宣佈時才會這樣連續地敲。
阿桔好奇地扭頭,這是出什麼事了?
寧氏面容平靜,慢慢放下茶盞,對挑簾進來的問梅道:“你派人去看看。”
問梅立即退了出去,約莫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