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的心在那一刻幾乎停止了跳動,這人要做什麼?
腳步聲越來越近,男人在她身後蹲了下來。阿桔心急如焚,不知該躲避還是繼續裝睡下去。正猶豫的時候,忽聽那個婦人也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將男人拉開,“你想幹啥?咱們早說好了,這些姑娘誰都不能碰,碰了就不值錢了!你最好收起那些花花心思,等將來到了地方,隨便你找幾個窯。姐我都不管!”
黑瘦男人有些不快:“我就摸兩把,又不真碰。”
“那也不行,不論去京城還是江南,都得花月餘功夫,你動手動腳把她嚇壞了,她尋死怎麼辦?走,跟我去洞口待著,在這兒看也是白看。“
黑瘦男人低聲罵了幾句,含糊不清。
兩人再次坐了下去,一邊吃東西一邊閒聊起來。
阿桔背對他們躺著,手腳被縛,嘴巴被堵,淚流滿面。
為什麼會這樣?
王五,她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他,他怎麼能找人害她?母親妹妹在姨母家用飯,現在不知回家了沒有,發現她不見了,他們會擔心成什麼樣?他們肯定會來找她,只是這種地方,他們能想到嗎?想不到的話……
阿桔不敢再往下想,淚水不斷,儘管她強迫自己不要哭出聲,還是有壓抑不住的哽咽傳了出去。
“哎呦,林大姑娘醒了啊?”
談話止住,短暫的靜默後,婦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在阿桔扭動掙扎時強行扶起她坐好,讓她背靠山壁,婦人則坐在一旁笑眯眯看著她道:“大姑娘,相信你對現在的處境也有些清楚,我勸你還是乖乖認命吧,落在我們手裡,你插翅也難飛。不過婆子我呢,最捨不得欺負你們這些花似的美人兒,只要你乖乖聽話,過幾天出了縣城,我可以給你鬆綁,否則這一路你就這樣綁著走吧,怎麼樣?”抬手將阿桔嘴上布帶扒了下去。
阿桔淚眼模糊,根本看不清她面容,只哭著求她:“求你放了我,求你了……我不見了,我爹孃會急瘋的……你沒有女兒嗎?如果她出了這種事,你會不會著急?求你了,你送我回去,你要多少錢我爹都給你,求求你了……”
婦人冷笑:“送你回去?到時候別說銀子拿不到,估計我還得被你爹送進大牢!大姑娘,我看你還是沒想開,那你就先餓一頓吧!”說著又將布帶提了回去,在阿桔懇求的目光中,重新回到男人身邊。
阿桔不停地哭,哭得身體發抽,哭到眼睛酸澀。她看著那二人吃完飯,回到這邊的乾草鋪上。黑瘦男人想挨著她睡,婦人罵咧著推開他,自己躺在阿桔身邊。距離太近,阿桔忍不住往一旁挪。婦人哼了聲,側躺著警告她:“乖乖待著別動,不然我讓他睡這兒來!”
阿桔頓時不敢動了。
婦人滿意地閉上眼睛。
慢慢的,兩人睡著了,發出輕重不一的鼾聲。阿桔心跳加快,掃過婦人緊閉的眼睛,再看看背對自己的黑瘦男人,雖知希望渺茫,還是試探著一點一點往外挪,上半身抵著山壁撐著自己微微抬高身子再往外面坐些。可惜下面是乾草,她剛落下,婦人就被。乾草碾壓聲驚醒,睜開眼睛直接瞪向她。阿桔打個寒戰,婦人雖未說話,眼裡卻是陰狠威脅。
阿桔絕望地閉上眼,只能盼望父母快點找到她,真被他們賣到那種地方,她不如一死百了……
哭一會兒停一會兒,山洞裡面漸漸暗了下去。這時節正是白天熱早晚冷,阿桔身上只穿了單衣,山風迎面吹進來,她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婦人已經醒了,扭頭問她:“冷吧?只要你答應乖乖跟我們走,我包袱裡還有一件衣裳,可以給你披上,也讓你吃晚飯。”
阿桔呆呆地望著洞口,恍若未聞。婦人冷笑,不再多說。
天色越來越暗,夜幕降臨。
黑瘦男人將山洞裡早就備好的木柴葉子燃了起來,點火時對婦人道:“現在天黑,這裡冒煙山下的人也看不見。唉,可惜咱們功夫不好,要不打只山雞,還能吃點熱乎東西。”
婦人笑他:“你當咱們出來遊山玩水的啊?還山雞,有乾糧吃就不錯了!以前咱們剛乾這一行時,膽子小,被旁人多看兩眼就心虛,生怕被抓,帶上人急忙就走,常常好幾天都吃不飽……”
兩人絮絮叨叨地說著,阿桔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火堆就在前面,她望著跳躍的火苗,沒有感覺到任何暖意。她想回家,昨天這個時候,她正在跟家人一起吃飯。母親做了疙瘩湯,鹽放多了,弟弟口淡,吃的比平時少。她不愛吃蛋黃,把自己的蛋黃給了弟弟,妹妹說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