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開啟電腦的目的,一邊攤開紙筆,一邊將那張工筆花鳥下載到了桌面上。
賀旻章鬆了口氣,小貓舌尖抵住上顎癟了癟嘴,唇齒間似乎仍有葡萄爆開汁液的酸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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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的擺鐘嘀嗒嘀嗒地晃動,檯燈落下靜謐的光線,描摹著姜韞宜的眉眼。
她耐心地握著鉛筆一筆一筆地臨摹賀旻章的筆觸,畫家本人蹲在紙邊,對此感到格外新奇。
暹羅貓前肢交疊,墊在圓乎乎的下巴下面,歪著腦袋看紙上的畫。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對方仿的是他的繡球,賀旻章幾乎要以為姜韞宜畫的是重瓣百合。撲稜著翅膀的麻雀比例失衡,有種即將墜機的美感。
哎,路走遠了,賀發財抖著鬍子想。
他瞧瞧畫,再看看姜韞宜,似乎很難將這麼醜的手稿與她本人聯絡起來。
暹羅貓有些抑制不住血脈中蠢蠢欲動的美術細胞,啪嗒一下伸爪拍在姜韞宜手背上。
姜韞宜偏過頭,防藍光眼鏡順著她的鼻樑向下微微滑了一小段距離,淺琥珀色的眼睛露出來,眼尾垂下,帶著幾分疑惑看向小貓。
姜韞宜:“?”
賀旻章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想做什麼,瞬間被自己蠢暈。他難道要喵嗚喵嗚地說,我想幫你改手稿嗎?
賀發財哭喪著臉,靈機一動,肉墊貼著姜韞宜的手背蹭了蹭,裝作撒嬌的樣子。
姜韞宜莫名,但見發財主動示好,於是拆了根貓條給它。
貓條是賀旻章為數不多能夠接受的東西,當然這可能與他懷著一種啃棒棒糖的心理舔貓條也密不可分。
姜韞宜餵了它一小會兒,掐著份量收走,又揉揉小貓頭,接著拿起筆繼續描稿。
賀發財打了個飽嗝,吃人嘴短,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目光。
他的評價是,隔行如隔山,人不可貌相。
姜韞宜描完那隻麻雀,已經過了十二點,她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困得直接窩進了被子裡。
發財依舊睡在床頭櫃上的貓窩裡。
熄燈後,房間裡一片漆黑,床上很快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而貓窩裡,賀旻章精神抖擻,他悄悄支稜起上半身,趴在貓窩邊眺眼盯著睡著的姜韞宜看。
片刻後,姜韞宜翻了個身,背對著發財。
賀旻章悻悻扭頭,視線掃視過臥室的邊邊角角,最後目光停留在一米開外的書桌上,倏地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然而他想起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