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番的討價還價,最終以十六萬的價格成交。
中年人裝著肉疼的模樣,翹起拇指道:“小兄弟,你行。我還以為頭肥羊,沒想到遇到你這個狠角色。前面說得不算。現在我再說一遍:這趟算我賈鶴賠本賺吆喝,結交小兄弟你。……地契、屋契我們傍晚會送來,小兄弟你準備好銀兩交接。還有什麼事,你儘可吩附。”
林亙才不相信這些唯利是圖的生意人會這麼好死,只道:“麻煩再幫我請幾個人,打掃整理一下。”
賈鶴當即點頭,揚長而去。
林亙瞧得直皺眉頭,這貨咋走得這麼急,像後面有狼攆似的。不是這院的來歷有什麼奇怪吧?他這一想,倒也覺得。如此上選之地,竟然一直空置,還真是有點奇怪。不過他也不往深處細想,以他現今的修為。這貨敢騙到自己頭上來,直接拍他拍死。
賈鶴離開院落,吹著歡快的口哨,心裡樂滋滋,沒想到終於把這麻煩推出去。
十五萬兩,雖然沒什麼賺頭。但總好過這院子在自己手上爛掉。
“賈鶴,看你這開心勁頭,是不是想好將那院邸賣給我家老爺?一萬兩黃金,已經算不錯的價格,你就知足。我家老爺已經發話,誰敢買你這院子,就是和太子作對。叛逆造反!漢京城誰還敢不知死活買那院子?你識相點,就乖乖收下銀兩,將院子買給我們老爺,否則你就等爛掉,到最後一分錢都拿不到。”說話的是一身青色勁裝的漢子,旁則還有幾個彪形大漢。
賈鶴心底暗裡偷樂:老子就剛剛賣掉,而且是十五萬兩!他怕對方知曉此事,從中作梗,這燙手芋頭又賣不掉,裝作一副可憐而賣不出的樣子,道:“王大哥,你也知道我賈鶴是生意人,就靠這個找點飯吃。你們老爺價位出的實在太低,能不能再提一提……”
“哼,我們老爺是誰?是太子殿下的二夫人的表舅!整個天下,都是我們老爺的表侄女的,買東西還要錢?我們能給你們一萬兩就不錯!我們老爺憑著太子的聲威,就是京城府尹也都不敢得罪。你一個小小的中介商,敢忤逆?”
賈鶴登時擺手,唯諾狀道:“不敢,不敢。我再考慮考慮,畢竟這座宅院是我用十多萬兩黃金購回,一進一出實在虧得太出。”心裡只道,“只要過明天,這宅第就換主人,我才懶得理你。不就是太子小妾的遠房親戚,就只懂欺負我們這些沒背景的小商人。有本事欺負那些有背景的豪紳啊!”
轉而想到讓林亙接手這個芋頭,變相虧騙他,微微有些不安。但是這也不是自己所願,自己也是被逼的,要怪就怪那吳的。自己一個小本商人,蝕虧不起,只能將這災禍轉架於他。
“你告訴你,你別想拖時間。我們老爺已經發話,這座宅院是贈送給二夫人的兄長,誰要敢接手,誰就是與太子和朝廷為敵,等著我們老爺和府允大人的拘捕,甚至當場擊斃。你再拖下去,也是沒人敢要,只是將我們老爺徹底得罪。而且最近我們家太子爺,在對付四王子李陵,我們家老爺正受二夫人重用,經常出入太子別院,你得罪我們老斧,最終給你惹上彌天大禍!”
幾個青衣漢子看著賈鶴離去背影,狠狠道。
賈鶴也是心內苦澀,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有權有勢,就能橫行霸道。
傍晚時分,賈鶴拿著契約而來,也許是內心有愧,還免費地請來五、六個小廝幫他整理。
畫押、交錢,終於完成手續,賈鶴暗地吐一口氣,終於將此塊燙手芋頭送了出去。
看著林亙正在檢巡小廝收拾院子,不禁同情起他,幾次啟口想將真相相告,最終權衡利弊,還是將話咽回去。畢竟十幾萬兩黃金和良心相比,黃金才是實打實的益處。
相對於吳豹的滔天背景,林亙肯定是不敢違逆,最多也就是坑他這點錢,不會出什麼大事的。最多遲些。再給他退回些許。
他心思地打著轉。忽然大門砰地被人推開。
“好啊!我們老爺發話了,還有不知死活的敢接下這座宅院!”進來的真是白天幾個漢子,那個姓王的小頭目掃巡向林亙:“你好大膽子,這座宅院是我們老爺預訂下,贈給太子二夫人的兄長。你這個小子什麼來歷,看你這衣著,像是從鄉下來的。我告訴你,這是天子城下。我們老爺你這個外地人惹不起,趕緊給我滾蛋!”
林亙掃向幾人,又看向旁側的賈鶴,意思這是怎麼回事。
賈鶴紅著臉,道:“小兄弟,這宅第我已是賣給你,手續齊全合法。也就是現在這宅第是你的了,這位爺對這宅子有看法,也是你和他的事,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