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鍾魁則一動不動地站著,體內殘留著洞穿他身體的方天畫戟。
倒下的慎行嘴中不斷地湧出鮮血,感覺到生命快速流失的他,那漸漸無神的眸子中破天荒地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傷感,接著微弱地說道:“一命換…一命…值得嗎?”
目送著慎行死去,一動不動的鐘魁突然張口噴出一口淤血,用長刀支撐著身體的他緩緩跪下,以同樣微弱的聲音說道:“為了瑤光…值…”
話音落下,他又一口鮮血噴出,然後無力地倒了下去。
“將軍!”
“將軍!”
天樞與瑤光兩方士兵見到他們的主將戰死,紛紛大喊著衝過來,當兩軍衝到一起後,紅了眼的他們馬上以亡命的姿態,更加瘋狂的廝殺起來。
一波有一波的衝擊,一輪一輪混戰,一條一條戰死的年輕生命,讓整個桃源鎮的上空被死亡的陰影籠罩,刺鼻的鮮血味道跟隨狂風的足跡傳出桃源鎮,飄至歌賦城,以及那遙遠的天樞國上空。
山河震動,大地哭泣,天樞與瑤光那兩百萬條生命,將有多少能活著回去?
第36章章0036瑤光男兒,個個猛如虎
只需一日,便可趕到桃源鎮!
駐兵休整的張敬峰恨不得他這十萬重騎兵都長上翅膀,如那八荒神龍般一躍千里,只殺桃源鎮與荒蕪老兒決一死戰。
趙青竹可是見識了這支重騎兵的恐怖,十日的急行軍雖然讓他們略顯疲憊,但絲毫不影響他們對戰鬥的渴望。看著這些殺意十足的重騎兵,趙青竹突然破天荒地想到他生活谷的那個世界,那些先輩們為了打下江山而進行二萬五千里長徵的艱苦與困難。
王權爭霸的道路上,沒有誰對誰錯,因為生活在這個戰亂的時代,他們也是身不由己,不提起武器去戰鬥去搏殺,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孫仲瑜如此,張敬峰如此,天樞老兒也是如此。而他趙青竹呢?
看著立於大軍前端的張敬峰,趙青竹搖頭苦笑了下,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超過三年的時間,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當一枚棋子,像一個小丑般在舞臺上跳上一段逗人大笑的舞?
跟隨著大軍急行了整整十日的墨硯顯得格外疲憊,只見她緩步來到趙青竹身旁坐下,順著趙青竹的視線看向大軍前端的張敬峰,輕聲說道:“可憐的趙青竹。”
“嗯?”趙青竹微微愣了下,側頭看著墨硯,“可憐?”
“難道不是嗎?”墨硯眨了眨美眸,接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來自何處,師出哪門,但我能看得出,你一直都很迷茫,你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更是不知道,你要去哪裡。一個連自己該做什麼,到底要去哪都不知道的人,此刻更是被當成了一枚棋子,難道不可憐?”
趙青竹一眨不眨地看著墨硯,足足片刻後,他緩緩收回視線,然後低下頭,“我能做什麼?又有什麼地方可去?”
“是呢,這王權爭霸的路,的確不是你趙青竹能走的,這裡面有著太多的勾心鬥角與人心如鬼,稍有不慎,本是很好的兄弟也會刀刃相見。”
“妞兒指點一二?”
“拜我為師吧!”太曲不知從哪裡一下冒出,賊兮兮地看著趙青竹,“比起那些王權爭霸來,這世界還有很多有趣兒的事情,比如,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長生。”
“現在就走?”趙青竹激動地轉身抓住太曲。
“呃,還是算了吧,現在的你根本走不出瑤光。”
“一定要完成那該死的任務才行?”
“對,不然你與我都得死。”
“你?”趙青竹疑惑地看著太曲,“關你什麼事?”
“凡烏老賊讓我看著你,你若是逃走了,他便會殺掉我。你是知道的,在那老賊的歸元霸卦下,我根本無還手之力。”
聞言,趙青竹站起身,輕輕拍了一下太曲的肩膀,接著說道:“有你陪著,我平衡了。”
站在大軍最前端的張敬峰迴首看了蹲在一起竊竊私語的三人,眼中再次閃過一抹殺意,跟在他身邊的薄大少彷彿知道他的心思般,輕聲說道:“大哥,要不要在這半路殺了他們。”
“能殺,我早殺了。”
張敬峰瞪了一眼這個下面發達上面白痴的粗漢,陰沉著臉說道:“你難道沒發現那廝身邊跟著一個絕頂高手嗎?想必是那個新陛下知道我會先下手為強,於是安排了這樣一個高手在他身邊。”
“那只有在亂軍中殺他了。”
薄大少的話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