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自己道心不穩,何不靜心穩定道心,為何要不遠萬里來到這裡?”雲曼睩問道。
“姑娘的話,總是這麼讓人啞口無言。”寧辰無奈道。
“我說的不對嗎?”雲曼睩笑道。
“也許對吧。”
寧辰輕聲道,“我只是在一個地方呆了太久,苦思多年未能找到辦法,所以來這裡碰碰運氣。”
“你和隔壁的大叔一樣,他九百年前也是這麼想的。”
雲曼睩指著不遠處的鐵匠鋪,開口道,“不過,他現在好像還沒有想通。”
“呵。”
寧辰輕笑,道,“雲姑娘,有沒有人說過你,你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昨日相識,眼前女子給他的印象,纖弱溫柔,今日交談幾句,方才知道,第一印象有的時候真的會騙人。
雲曼睩嫣然一笑,道,“自然有人說過,在我看來,公子也是一個與眾不同之人。”
寧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這個女人,不簡單。
兩人交談時,對面,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一位中年男子走出,一襲白色書生袍,手持竹簡,一眼便能看出是一位讀書人。
寧辰目光移過,看著來人,眸中異色閃過。
這應該就是昨天那個年輕人口中的教書先生了。
對面,教書先生看到前方兩人,頷首致意。
寧辰回禮,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
“昨日來的?”
教書先生開口道。
“嗯。”
寧辰點頭道。
教書先生目光看向旁邊的女子,問道,“妻子?”
“不是。”
寧辰微笑道,“巧遇,現在算是朋友吧。”
教書先生頷首,道,“吾先去講學,回來再談。”
“請。”寧辰客氣道。
教書先生禮貌點頭,邁步離去。
“當!”
“當!”
“當!”
這時,隔壁鐵匠鋪中,開始傳出打鐵聲,一聲一聲,單調而又刺耳。
隨著鐵匠鋪的打鐵聲響起,整座小城開始活了,人們各司其職,教書的教書,務農的務農,治病的治病,誰都不影響誰。
寧辰站在房屋前,看著小城的百態,心境漸漸平和下來。
隔壁,一位婦人拿著打好的農具走出,擺在屋前,等待買主。
屋中,火光跳動,光著臂膀的漢子手持鐵錘敲打著手中鐵塊,一下一下,不知疲憊。
婦人擺好農具,剛要進屋時,目光看到不遠處的兩人,臉上露出友善的笑容,道,“還沒有吃早飯吧,一起來吧,正好我多做了一些。”
寧辰、雲曼睩互視一眼,這一刻,都感覺腹中有些餓了。
鐵匠鋪很簡陋,兩人進來時,漢子還在勞作,婦人擺好碗筷,看著兩人,微笑道,“坐下吃吧,我給你們大哥留了飯,他要一會才能吃。”
寧辰、雲曼睩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坐下,看著桌上簡單的飯菜,腹中飢腸轆轆。
這神奇的小城,總是讓人忘記自己是武者的事情。
“吃吧,不要客氣。”
婦人在一旁坐下,給兩人各夾了一些菜,神色溫和道,“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所以我這個婦人也就和你們同桌吃了,你們也不要嫌棄。”
“姐姐哪裡話,是我們打擾了。”
雲曼睩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道。
“這孩子不但長得漂亮,嘴也甜。”
一生姐姐,喊得婦人笑臉顏開,心情大好,道。
寧辰暗暗給身邊女子豎了一個拇指,他覺得自己拍馬屁的工夫已經可以了,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女人最在意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年齡,雲姑娘這聲姐姐喊得,反正他是叫不出口。
不遠處,漢子咧嘴一笑,看上樸實極了。
看到漢子的笑容,寧辰臉上閃過古怪之色。
要不是昨天從那個以茶入道的青衣年輕人告知這個鐵匠以前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他還真會相信這是一個老實樸實的漢子。
飯菜很簡單,味道卻還不錯,寧辰和雲曼睩快吃飽時,漢子才忙完手中之事,做到飯桌前吃飯。
“李大哥,謝謝招待。”雲曼睩笑道。
“應該的。”
漢子憨厚應了一句,笑道,“聽你們的談話,應該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