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周道:”百子宴上,不得傷及對手。倘若七大宗門之中,弟子之間有那私人恩怨者,請在宴前解決。”
這是百子宴的規矩,就連第一次參加的聶秋也是知道。
百子宴畢竟是皇宮設的宴,見不得血。若是有私人恩怨,需私底下解決。
所以有了這相國私塾眾多修士到場,一來是給幾個大盤口押寶的時間,看看修士的成色。而來也是讓修士之間了卻了私人恩怨,專心的對待那百子宴。往年這個時候,哪次都要見血,甚至出人命!所以皇帝陛下不會露面,但卻會有專人前來觀察。
魚朝思的話剛說出口,卻突然聶秋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來。一種不祥的特殊感覺,席捲而來。
果然大太監的話剛說完,一個青年男子便從座中起身,走到了中央!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外走進來了一個男子。
卻是手持一把青色長劍,道士打扮的麼樣。生的英俊瀟灑,步伐飄忽。再一看,卻是讓聶秋微微一驚!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段純陽!
“各位同宗師兄弟,在下泥犁宗雷霄峰弟子段純陽!”
他抱拳拱手,環顧四周。卻道:“往年百子宴前夕,總有那助場的比鬥。往往是新晉的真傳弟子。我人微言輕,今年剛入泥犁宗。願意做這拋磚引玉之人。”
“段公子,你這麼做倒是符合規矩。如今百子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知你要挑戰和人?”
旁有那其他宗門的弟子明顯的是在煽風點火,他言罷,段純陽轉而看向聶秋,道:“聶秋,你可敢應戰?你我恩怨,不如今日早就在這相國私塾裡面做個了斷吧!”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誰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挑戰,到底是意味著什麼。
卻看到那段純陽摘下手套,甩在一旁,取了匕首割了長袍一角,極有挑釁意味的的看向了那聶秋。
挑戰已經發出,卻不知你可否敢戰。
在中土割袍意味著絕交斷義,卻在江湖上還有一種說法。那邊是發起挑戰!
若是接下來,必然是一場廝殺。若是不接下來,卻也是選擇了投降認輸!
聶秋沒有想到,段純陽此行百子宴的目的竟然如此!
他要在眾人眼前,將自己擊敗!來挽回自己的面子!
之前礙於那泥犁宗的規矩,聶秋拿他沒辦法,他也拿聶秋沒有辦法。顫抖半島又有白橋在一旁,他動不了手。而如今,來到了百子宴。有了這不成文的規矩,便給了段純陽和聶秋一較高低的機會!
只是聶秋從頭到尾都把對手當做了黃昭,這突然冒出來的段純陽,卻是讓他沒有想到。
不過仔細想來,從朔州到長安,這段恩怨也的確也該有一個結果了!
“段公子既然發起挑戰,我便沒有理由拒絕!同為泥犁宗的弟子,我是那千歲寒的真傳,若是投降,便不是我一個人丟面子。也是給家師和峰上的師兄弟蒙羞,如此一來,倒不如今日你我二人,了結了過往恩怨!這場比鬥,我便應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這突然殺出來的段純陽,卻也完全打亂了聶秋的安排和計劃。
但卻也沒有別的辦法,這場比鬥只能應了下來!
言罷,聶秋起身,走到了中央。
近百修士的眼前,聶秋和段純陽站在場內中央。二人好似與生俱來的宿敵一般,立刻便有了一股劍拔弩張之勢!
“承讓了!”
規矩自然不必多說,皇宮沒有義務保證宗門弟子的安全。畢竟這百子宴還未開始,嚴格意義上來說,此時宗門弟子互相殺伐是毫無顧忌的!也不必考慮哪些宗門規矩!
那段純陽抱拳拱手,卻也絲毫不曾有所掩藏。
抽出青色大劍,陡然之間,劍影四動!陡然之間劍芒之上甩開十六道靈火!
“劍篆!”
有人大驚,卻是看那劍篆。
劍風兇猛、陽火激烈,體內真元洶湧激盪,十六枚靈火再起。
盲眼少年的劍篆搖搖欲墜招呼一聲,全力催動飛劍投入。這場內二人幾乎同時一動,而此時乾坤袋中的如月,也受聶秋召喚齊齊飛起,又回到主人身邊,懸在一側,伺機而動。
真氣暴躁席捲四方,劍意瘋狂氣吞天地,一對一,雷霄峰的真傳對千歲寒的真傳,至此才算得是真正宗門對決,而那轟烈暴散的靈元劍氣雖瀰漫了整座相國書院,卻還不足以遮掩如螢火飛舞、層疊不休的四動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