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多看他們一眼,匆匆忙忙從正門闖出去,正見十幾個警備隊員從面前經過。
那小隊長見了他們三個先是一驚,張口就要問話,段愁生搶先一步喊道:“哥幾個收穫怎麼樣啊?”
那人愣了愣,脫口而出:“馬馬虎虎吧!你們呢,一點收穫也沒有嗎?”緊接著他一低頭看見了紅天師衣袖上的血跡,神情一變,眼際卻掠過一道森冷光芒,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又是一陣砍殺,這次他們分工很明確,一人負責五六人,頃刻間就全數放倒,除了低沉慘叫聲,倒也不是很容易被發覺。
“媽的,又是這句!”段愁生忍不出罵了一句粗口,匆忙往阿綰所處的屋子跑去。轉過牆角就發現有兩隊人分別朝這邊趕來,其中有一隊是直接翻牆過來的。
三人靠著牆角停下來,想要偷偷探聽聯絡的暗語,探出腦袋的段愁生卻只看見那兩方的隊長互相點了點頭,便下令衛士們搜查房屋。他心中焦躁,連忙大叫著衝出去喊道:“喂!你們這些魔獸的糞便!……”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兩名撞開門的衛士慘叫著倒飛出來,一隻纖美的右手扶著門把,慢慢現出一個高挑的女子身影。眾衛士面上紛紛現出驚疑不定地神色,倒是一名持斧的小隊長沉著聲音喝道:“阿綰長官!你殺了他們?”
段愁生奔到阿綰身邊,冷視這二十幾個衛士,朗聲喝道:“是我乾的!你們要報仇就來殺我啊!”
“你果然背叛了城主!”持斧壯漢怒目圓睜,大聲吼道,“殺!一個不留!”刀劍光芒頃刻間如浪潮般湧上來,將兩人籠罩在裡面。紅天師、段愁生稍慢了一步,眼見兩人被一片人流吞沒,怒喝一聲衝殺進去。
大門被無數把鋼劍砍中,幾秒中就已經多了數道大縫隙,隱約看見裡面人影。忽然“咚”地一聲巨震,大門被裡面的一柄大斧從中破開,頓時四分五裂,在木屑激濺中完成了它最後的宿命。赤梟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大斧那是碰著就死挨著就亡,頃刻間就砍倒了五六人。在這紛雜的亂戰中,他的戰斧成了最具威懾力的武器,每斧揮出必定帶起一蓬血花,殺傷力更甚於阿綰的匕首和鎖鏈。
“啪!”一粒綠色種子從昏暗的屋子裡打出來,正中一人額頭,那人哼也沒等當即軟倒。精靈清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白玉般的纖軟手指輕彈,揮出一蓬綠色,場上數人連連慘叫。精靈微微別開臉蛋,眼中盪漾著悲憫的神色。
直到場中衛士倒下大半,才顯露出中間已經成為血人的阿綰和段愁生,他倆緊靠著背心互為依仗,身上留下了無數道傷口,雖然勉強躲過了致命之處,但也禁不起這樣失血下去。赤梟揮舞著大斧衝到他們身邊,也已經渾身浴血,頭髮都粘到了一塊,不分彼此了。
這場激烈的戰鬥很快結束,但眾人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段愁生一個趔趄差點站立不穩,連忙扶住赤梟的肩膀,氣喘吁吁地道:“不行了……必須馬上就走……”
阿綰也急促地呼吸著,望了門內一眼,點了點頭。這時候後方又有急促的腳步聲在接近,段愁生張大嘴吸入兩口血腥的空氣,擺了擺手當先朝小道另一邊跑去。紅天師、赤梟連忙跟上。阿綰嘆了一口氣,等精靈行到跟前便牽住她的手大步追上去。孟箜魂躡手躡腳跑進屋裡,朝儲藏室裡張望了一眼,正遇上黑衣武士冷冷的目光,訕訕地退了出來,跺了跺腳,連忙跑出去追上阿綰他們。
烏鴉這次沒有隨精靈而去,仍然在屋頂下盤旋。黑衣武士守在內室門口,隱隱約約聽到屋外的怒叫聲:“他們在那!追上去!”接著又傳來一片叫喝聲:“站住!”“你們這些卑劣的背叛者!”
門外傳來眾多雜亂的腳步聲,大部分直接經過,但有幾人卻在屋前停住。武士心中一緊,緩緩站起身來。儲藏室與堂屋隔了兩個房間,就怕他們進來搜查。只希望門口那些屍體能拖延他們一段時間。武士握劍的手緊了緊,心裡已經不抱什麼希望。死就死吧,也沒什麼,反正長老寄予希望的那個人一定能夠跑出去的……
林楓處在一片熾熱當中,灼燒的烈焰烤得他有些難受。不過他也是經受磨難考驗過的,這時候還能分神關注自身經脈擴長的狀況。全身上下的脈絡都處於一片火熱中,像打鐵爐中灼燒的鐵塊,想必已經彤紅彤紅。體內原本滿溢的鬥氣也在不斷凝縮煉純,內視下現出更加幽藍的碧色。他的後頸就像承接壺嘴的開口,不斷有熱燙的開水注入。那股力量龐大得令人難以置信,此時也在漸漸衰弱。林楓知道辭葉長老的生命之火也將熄滅,心中亦有淡淡的傷感。
不知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