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昕倒在柔軟的獸皮褥子上,隨手拿起旁邊的薄毛毯蓋在身上,滾了兩圈把自己裹成了蠶繭,閉上眼睛,發出了舒服而又滿足的嘆息聲。趕了那麼多天路,除了睡在大貓懷裡,還是睡在大貓懷裡——雖然不管是人形還是獸形,都是又暖和又柔軟沒錯,但是睡了一段時間之後,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現在終於能躺在床上睡覺了,即使是地鋪也沒關係,簡直不能更幸福有木有!!
她正在陶醉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關上了,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來到了她身邊。熟悉的氣息離得越來越近,溫暖的呼吸輕輕地撲在她的臉上:“原來比起我,你還是更喜歡毛毯?”
齊昕睜開眼睛,正對上那雙漂亮的淡藍色眼眸。由於距離實在太近,帕德白色的頭髮垂落了下來,輕輕地掃在她的額頭上,卻像是掃在她的心上一樣讓她忍不住從骨髓深處輕輕盪漾起來。於是,她彎起嘴角笑了,發出邀請:“一起睡毛毯嗎?”
帕德看了一眼裹在她身上的毛毯,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好。不過,在一起睡之前,我希望你能滿足我的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齊昕問。上一次大貓這麼說的時候,提出的要求是幫獸形的他刷洗毛髮,接著就延伸到了梳理毛髮。這一項活動後來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他們之間的日常。當然,對於培養感情也很有好處。
俊美的白髮青年站了起來,張開手臂,很認真地說:“白天看到你撲倒亞絲米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被撲倒的人不是我?為什麼和你抱在一起滾來滾去的人不是我?”說著這麼讓人臉紅心跳的求愛的話,他的表情卻一點也沒有變化,最後還做出了總結:“所以,我也很想被你撲倒。”
“……”齊昕的臉立刻燒了起來,不用觸控,她都能感覺到臉頰上那異常的溫度。她其實很明白,大貓說的只是字面意思的“撲倒”而已,他所要求的也只是像白天那樣而已。可是,作為一位百無禁忌的深度宅女,她總覺得“求撲倒”這種表白還有一層更深的意思!在二次元刷“求撲倒”的時候,似乎覺得沒有什麼。但是,當這句話出現在三次元的真實世界裡,就在她眼前說出來,怎麼都有種“破廉恥”的感覺。
帕德發現,這一次自家雌性的反應好像有些遲鈍。他忍不住又說了一遍:“我很想被你撲倒。”阿昕都能撲倒亞絲米,抱著她滾來滾去了,為什麼不能撲倒他呢?他和她之間,本來就應該更親密才對。
齊昕咬了咬嘴唇,猛地掀開毛毯站了起來。“求撲倒”什麼的,不是遲早的事情嗎?都是一頭老牛了,還害什麼羞呢?不管是哪個層面上的意思,她和自家大貓遲早都要經歷的。是她來“撲倒”還是他來“撲倒”,都沒有關係,順其自然就好嘛。至於現在——給大貓一個他所期待的“撲倒”就已經足夠了!
帕德勾起嘴角注視著她,一臉期待。
於是,齊昕異常兇猛地撲了上去。以她不超過一米六的嬌小身材,成功地將身高將近一米九的帕德撲倒在地。由於帕德落地的時候很有技巧地順勢抱著她滾動起來,倒沒有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
齊昕鬆了口氣,將腦袋埋在自家大貓懷裡,隨便他抱著她在房間裡滾來滾去。年輕的大貓卻像是找到了一個很有趣的遊戲似的,摟著她從房間的這一頭滾到了那一頭,又從那一頭滾了回來。
“我困了,我們可以睡了嗎?”腦海中持續地閃爍起了“撲倒”的深層次涵義,齊昕迅速地被自己豐富的想象力給擊潰了,幾乎已經不敢抬起頭看帕德的臉。
“好吧,睡吧。”帕德抱著她滾回了地鋪上,把毯子拉起來蓋住,“以後,每天你都撲我一次。”然後,他有些意猶未盡地提出了要求。
“……”於是,齊昕腦海裡那些小人們更加激動起來。深度宅女從心底發出了一聲大叫,有些自暴自棄地回答:“沒問題!”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你不是“求撲倒”嗎?遲早有一天,我會“撲倒”你的!等著吧!
經過一整晚的休養生息之後,齊昕恢復了活力,帕德則一如既往的精神煥發。做完心理建設,齊昕已經暫時遮蔽了“撲倒”這個詞彙,面對自家大貓的時候,也總算能夠做到神色如常了。年輕的大貓根本沒有發覺她的內心曾經多麼糾結掙扎,摟起她的腰,跳上窗戶一躍而下。
兩人本來住在小石樓的三層,就這樣急速“降落”到了一層。
目睹了這一幕的亞絲米從屋裡探出頭,感嘆起來:“看起來很有意思呢!”
畢森憨憨地笑了笑:“你想試試看嗎?”從三樓跳下來,對所有獸人來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