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於是,他無視了某兩個自討苦吃的人,轉身要走。
帕德終於停了下來,在法恩和尼維爾身上補了兩腳:“阿昕是我的,你們少打她的主意。現在,給我滾!三天之內,別在我面前出現。”
“我的那頓飯呢?”尼維爾不願意放棄好不容易交換來的機會。
“我也要吃!回頭補獵物給你!”法恩哼哼唧唧地說,音量比平時小了不少。
帕德眯起眼睛,突然笑了起來:“你們還敢提吃飯的事?”
“那三天之後我再去吃。”這是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尼維爾。
“我,我到時候也一起去。”這是明顯有些心虛的熊孩子法恩。
帕德看著他們倆離開,瞥向林斯:“去打獵嗎?”
“早上不是剛狩獵完嗎?現在天氣熱了,肉也存不住。”
“順便去採集點別的,野鳥蛋、水果之類的。這些雌性喜歡吃的東西,你比較熟。”
林斯似笑非笑:“這兩天,你和阿昕跑到哪裡去了?終於和好了?”
“去了我的石屋。”帕德坦然地回答,嘴角翹了翹。石屋,是他守在心底的秘密,也是他心裡最後一道防線。當時,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本能地就想往自己覺得最安全、最想去的地方跑。而他又捨不得和她分開,想說出那些翻滾在心裡的話,想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之後,不管是之前觀察她的生活所積累的憤怒、焦躁,還是當時猛地竄出的糾結、內疚,都越變越淡。那個時候,他才隱隱約約發現:那些洶湧起伏的情緒其實都並不重要,能和他的雌性這樣親密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由此,他也確定了她喜歡自己,眼睛裡有自己,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事了。
傍晚,當帕德和林斯揹著滿滿一藤簍的水果、植物塊莖、野鳥蛋回到家時,發現尼維爾、法恩正在院子裡收拾木柴。
“你們倆……”帕德輕輕地哼了一聲,“不記得我今天說過什麼嗎?”
“是阿昕和克萊梅叫我們來的。”尼維爾趕緊解釋。
“是啊,叫我們來吃飯。”法恩接了一句,抱起木柴一溜煙地閃進了屋裡。
帕德盯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今天他似乎哪裡不對勁,心裡漸漸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回來了。”正在廚房裡的齊昕支開窗戶,揉了揉紅紅的眼睛,笑容卻異常勉強,“正好,帕德,我剛剛聽克萊梅說了一件事,想問你是不是真的來著。”
“……什麼事?”不祥的預感,似乎要成真了。
“我聽說——”齊昕臉上的笑變得越來越黯淡,連說話也變得越來越艱難了,渾身就像是被沉重、不安的情緒籠罩住了似的,“你之所以娶我,是因為我在雌雄大會上無視了你,所以你要給我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帕德轉過頭,眯著眼睛看向立刻收回了邁出門的腳、躲在克萊梅和尼維爾身後的法恩——肯定是這傢伙說漏嘴的!還敢說沒惹禍!!很好!很好!!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說過這句話?如果說過,你打算給我什麼教訓?”齊昕當然沒有錯過他們之間突然緊繃起來的氣氛。不過,她裝作什麼也沒看見。雖然法恩沒有管好自己的嘴巴,但這句話並不是他捏造出來的。某個隨隨便便甩出這句話的人,才應該好好反省反省。
“當時我還在氣頭上,隨便說的。”說了就是說了,年輕的大貓當然不可能不承認。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這種隨口說出去的話,遲早有一天可能會引來讓他無法預料的後果。如果早知道這句話會傳到阿昕耳裡,他那個時候就——或許當時他心裡也隱隱期盼這句話能傳到她那裡,看看她到底是什麼反應吧。但現在,他覺得自己這種想法簡直愚蠢得難以直視!
“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怎麼可能因為隨便一個人無視我,就決定用結婚來給她一個教訓?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大貓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話:“只有我在意的人無視我,我才會生氣。”
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一招?齊昕差點繃不住了。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解釋,實際上卻更像是在表白有木有!!
“我不相信!”她刻意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絞盡腦汁回想著以前看的各種電視劇、動畫片、電影的狗血誤會情節,“你前些天把我一個人丟下來,就是你所說的‘教訓’,是不是?!”
帕德皺起眉頭:“當然不是……那幾天我是有事出門了,林斯他們也去了,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