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或許多少也代表著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靜靜地對視著。
“你對我撒謊了。”帕德審視著她,突然打破了沉寂。原本平靜的話語裡,似乎隱隱湧動起了怒火。
齊昕眨了眨眼睛:“如果你想說的是她送了我一份禮物,我本來打算馬上就說的。”
“是嗎?”帕德彎下腰,拎起她的紅色裙子抖了抖,接住從裡面落下的金色珍珠項鍊。然後,他想也沒想,就把衣服和項鍊都丟進了火堆裡。
火光瞬間吞噬了紅色裙子,猛地跳了起來。
齊昕咬了咬牙,轉身衝進廚房裡,舀了一大勺水,潑在火堆上。
“噗嗞”,火徹底熄滅了,冒出了一陣陣刺鼻的煙霧。但是,已經遲了,紅色裙子已經被燒出了一個大洞,徹底地毀掉了。齊昕拿起旁邊的木柴,在柴火炭灰裡撥了撥,找到了那串金色珍珠項鍊,小心翼翼地拿了起來。
被水濺溼的帕德滿臉鐵青。他簡直難以置信,齊昕竟然毫不猶豫地反抗他。“把它丟掉!我會送給你更好的!”
齊昕已經不想再看見他的臉。她無視了自己內心緊縮起來的疼痛,冷淡地轉過身:“那是我的裙子,這是梅菲爾送給我的禮物,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沒有任何權利,燒燬我的東西。”就算再喜歡眼前這隻大貓,她也不容許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他隨隨便便地處置掉。她認為自己沒有錯,就絕對不會毫無理由地讓步妥協。
她拒絕的姿態刺痛了帕德的眼睛,他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在胸膛裡熊熊燃燒的怒火一下子就迸發了:“你是我的妻子!就應該和我共同進退!為什麼要和她說話?!為什麼要接受她的禮物?!”
“你希望我和你一樣,像只刺蝟似的對待自己的長輩?很抱歉,我尊重長輩們,沒辦法拒絕別人的友善,也覺得沒有必要拒絕。”金色的珍珠項鍊被燒黑了一部分,幾顆珠子明顯燒得小了一圈。齊昕有些惋惜地把它們擦乾淨,包裹在剩下的紅裙子裡。
“看著我!!”帕德暴怒地拉起她的胳膊,強迫她轉過身,與他對視,“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也沒有必要知道!你是我的雌性!我的!我的!!必須站在我這一邊!別的人都不重要!我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我想做什麼,你都必須支援我!”
齊昕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發怒的樣子。被憤怒扭曲了的俊美臉龐,竟然也並不顯得猙獰。而直面他的怒火的她,居然也並不覺得懼怕,就像是內心早就已經篤定——不管再怎麼發火,他也不會傷害她。
“在你眼裡,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比我更重要?!隨隨便便一條裙子!一根項鍊!也比我更重要?!”
“當然不是。”
帕德重重地喘息了一聲,緊緊地盯著面前黑髮黑眼的雌性。他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也已經隱隱約約意識到,她對他很重要。沒錯,當然很重要。她是他的雌性,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合作伙伴,不是嗎?
“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合作伙伴,當然比一條裙子、一根項鍊重要多了。”齊昕在心裡嘆了口氣。該怎麼說呢?暴怒之中的帕德,智商和情商都直線下降了。他確實非常不成熟,現在看起來,彷彿還是一個任性的、青春叛逆期的少年。“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燒掉我的裙子,毀掉別人送給我的禮物。”
“我說了!我可以送給你更好的!”年輕的大貓又自我又霸道地說,“別人的禮物你都不需要!留著我給你的禮物就夠了!”
“不,重要的不是禮物,是心意。”齊昕回答。
帕德的臉孔再一次被憤怒佔據了,他鬆開了鉗制住齊昕的雙手,有些狂躁地在客廳裡來回走動起來:“好吧!這條項鍊你就留著!但是,以後不準和他們接觸!不準和他們說話!不要理他們!”
這種蠻橫式的命令,讓齊昕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想起了那位有些“卑微”的母親,最後告別的時候滿臉期待的樣子。不可否認,從一開始,她的天平就已經向梅菲爾傾斜了。同樣作為女性,她同情她目前的境地,希望幫助她。從另外一個角度,她也希望帕德能夠感受到母親的愛,最終能夠漸漸忘記過去發生過的不愉快的事情,徹底脫離那些回憶,變得更加理智成熟。
“你是不是希望我永遠聽你的話,永遠順從你、不反抗你?”她問。
帕德怔了怔,覺得這似乎是他今天聽到的最舒服的一句話,立刻點了點頭:“你是我的雌性,本來就應該這樣——”
然而,齊昕迅速地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