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隨便吃,順手把齊昕也拉了過來:“聽說你剛才喝了不少酒,你們還去散步了?”
“……就在那邊的樹林裡走了幾圈。”齊昕順手拈起一塊點心墊了墊,“哈桑剛才特地用葡萄酒燉肉了,我想去嚐嚐好不好吃。”她有點擔心西瑪和依妮以為他們有什麼進展,反而讓笛聲又因為想起剛才的事情而難過。雖然年輕的螺角山羊族獸人看起來仍然很平靜,但不管是誰,表白被拒絕,多少都會有些傷心難過的。她只能儘量保持平時的樣子,不表現出過度的關心,也不表現出任何同情,才是對他應有的尊重。
西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瞄了瞄笛聲,放手讓她去了:“別再喝酒了,醉了會頭疼。”
“我知道。”齊昕回應著,微笑著向笛聲示意,“怎麼樣?西瑪做的食物絕對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吧?”
“嗯,很好吃。”笛聲吃得非常慢,就像在品嚐每一種食材、每一味調料的味道一樣,“真的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他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但有些顧慮地沒有說出口,而是選擇了露出一個笑容。
齊昕笑了笑,走到哈桑那邊去嘗燉肉了。加入了葡萄酒的燉肉有種很特別的香氣,果然非常好吃。她一連吃了好幾大塊都不覺得膩,又拿了不少去給西瑪、依妮、笛聲嘗一嘗,惹得圍在一邊分肉的長輩們吹起了口哨、唱起了山歌。
“嘿呦!嘿呦!阿妹和阿郎!”
“嘿呦!嘿呦!我們家的好姑娘長大了!胳膊肘兒往外拐了!”
齊昕裝作聽不懂他們的意思。過兩天,他們就會知道,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她仍然是她,仍然會留在深山莊園裡。而笛聲的故鄉在遙遠的北部山脈,他不會在莊園裡待得太久,肯定會啟程離開。
不過,這一次,齊昕並沒有猜中笛聲的想法。這場慶典一直持續到深夜,她和西瑪、依妮早早地就離開,回家休息去了。獸人們則仍然圍著火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還時不時地把灌一灌年輕的螺角山羊族獸人當作一種樂趣。
或許是跟著自家父親喝酒喝多了,笛聲的酒量比大家想象中的更好。怎麼灌,他也還是那麼精神,給每一位長輩倒酒、分肉,帶著笑容聽他們聊天、吹噓自己以前大戰猛獸的英勇事蹟。
到了黎明的時候,大家才都覺得有點累了,東倒西歪地站起來,準備各自散去。
笛聲提起一罐酒,向著大家行了個禮,豪爽地一口氣喝乾了,把陶罐翻轉過來示意。“這幾天實在是打擾各位長輩了。我在深山莊園裡過得很愉快,也學到了很多東西,謝謝大家的招待。”
“怎麼?你小子要走了?要把我們家阿昕帶走了?”
“再多住幾天吧!反正又沒什麼事!我們給你們舉行婚禮!”
“是啊,在咱們這裡舉行一次,回去再舉行一次!”
笛聲搖了搖頭,笑了起來:“我好像……還做得不夠好,阿昕沒有對我動心。所以,我想,還是早點回部落繼續修煉比較好。再修煉幾年,我大概就能成為更厲害的獸人了,大概就像她說的那樣,會遇到一個我喜歡、也喜歡我的好雌性!”
有點醉意的老年獸人們似乎沒聽懂他的話,大部分都迷迷瞪瞪地看著他,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哈桑和西斯藍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有些複雜。他們對西瑪的做法表示支援,是因為他們真正關愛他們家的傻姑娘。他們對笛聲的態度漸漸轉變,是因為他們發現這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年輕獸人。可是,再好的獸人,自家的傻姑娘看不上也沒有辦法。於是,再看笛聲的時候,他們也從看“孫女婿”的微妙挑剔心態中走了出來,對這個優秀的後輩產生了難以言喻的同情。
可憐的孩子,雌雄大會上已經受了一次打擊,現在又經受了一回挫敗。一年裡遭受了兩次磨練,也算是難得的經驗了。
老年大貓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言簡意賅:“我參加了三次雌雄大會,才遇到了西瑪。”
西斯藍也終於很難得地露出了比較柔和的表情:“我在神殿看得多了,獸人和雌性之間只有相互喜歡,家庭生活才會幸福。要是隻有你一頭熱地付出,有可能會讓對方感動,也有可能只會耗盡自己的熱情而已。”
“我知道,我會繼續努力的。”笛聲堅定地回答。
“你是個好孩子。”哈桑點了點頭,“待會兒就走?”
“現在就走。”笛聲說,沉默了一會兒,露出了苦笑,“其實,我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阿昕比較合適。我們現在是朋友,但是可能這幾天裡再見到她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