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性和祭司才比較喜歡布料做成的衣服。
由於女性的需求,這裡的布料無論是棉質地還是麻質地,都能夠織得很柔軟了。不過,大概因為工藝比較費事的原因,普通布料通常不會染色。即使染上顏色,色彩可能也暈染得不是特別均衡。至於那些更好的布料,那就是非常昂貴的貨品了。據說不但顏色鮮豔漂亮,還有的會在上面繡花、繡紋。如果沒有店主或者部落捐獻的話,神殿的女性們基本上沒有可能得到這樣的好布料。
以亞絲米的審美觀來說,染得不均衡還不如不染。而且,現在才剛剛進入仲秋的時節,風雨城的天氣還是悶熱潮溼,麻質的布料比較涼爽,不容易沾汗。所以,她做的幾條裙子,選擇的都是原色的麻布。不過,做出來的裙子照樣非常漂亮:短短的泡泡袖,下襬開得很大,顯得腰格外細,胸前還有幾朵簡單的堆花,突顯胸部的曲線感。
三人一起穿上長裙,微微一旋轉,裙襬就飛揚起來,顯得格外好看。齊昕也很羨慕兩位朋友的身高。樣式差不多的長裙,穿在亞絲米和松加身上都有種飄逸的感覺。而對於她來說,怎麼也穿不出那樣的效果。
松加則特別喜歡染色的布料,即使染得不均衡,她也覺得有種特別的美感。配上民族風特色的繡紋,也確實非常別緻。不過,她對做衣服並沒有亞絲米那樣狂熱,只給自己做了幾身換洗的。她拿過來的是最近做的沒穿過的新衣服,無袖的小背心、包臀的短裙,背心邊緣和短裙下面都垂著流蘇,一晃一晃的也很有意思。
亞絲米和松加身高體型差不多,穿著這一身正好合適。齊昕又悲劇了,比她們矮了差不多十公分,身材也沒那麼火辣,看起來就像是未成年少女穿了成熟姑娘的衣服,怎麼也撐不起來。而且,她知道,說起年紀,其實還是自己最大了。
“我給你做套貼身的。”松加過來比了比她的三圍和身高,順便勾起過大的小背心看了看裡面,“你不說,我真的不信你已經快二十五歲了。”
“是啊,你看起來就像是十三四歲似的。”亞絲米也撲過來,跟著看了看。
齊昕面無表情地按上胸口,杜絕這兩個女流氓的騷擾視線:“我是貨真價實的二十五歲。”她在故鄉來說,已經算是比較有料的型別了。但是面前這兩個不滿二十歲的“真”少女,那可都是運動(勞動)出來的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又有人種優勢加成,完全沒辦法比。
這麼鬧騰了一會兒,夜色已經深了,三個妹子決定今天就一起睡了。床也確實夠大,躺她們三個人也沒有問題。
黑暗裡,齊昕聽著兩位朋友的呼吸聲,意識漸漸有些朦朧起來。不過,旁邊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她的睡意一掃而空。
“你們……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問的人是松加。她大概已經憋了很久了,又一向是簡單的個性,所以很乾脆地解釋自己的意思:“我總是覺得,應該不是我的記憶出錯了。我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
她們三個人成為好朋友之後,一直很努力地用新學的獸人語交流。聊的話題很多,三人的故鄉也都談過。松加的故鄉是類似地球上非洲大草原似的地方,部落聚居的生活和獸人世界的文明程度有些相似。亞絲米的故鄉則是一個四分五裂的帝國,經常發生攻伐混戰,就算身處山脈邊緣上的小村莊也沒有能夠倖免。三人對彼此描述的世界都充滿了好奇和興趣,感慨無比。
但是,她們都回避了關於“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裡”的討論——直到今天為止。
“我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這一切都是我在做夢嗎?”松加的聲音裡充滿了苦澀,聽起來已經完全不像她的個性了。
“當然活著。”齊昕斬釘截鐵地回應,“我們在故鄉死了,來到這裡重生,等於又開啟了一次生命。雖然離開了家人,但只要我們能活下去,他們就一定會為我們高興的。他們肯定也從心底希望,我們是真的去了其他世界活著,而不是死了。”
“……我……我想活著。”亞絲米的聲音有些小,“我開始以為這裡是天堂,但其實不是。既然這是上帝的旨意,那就是我的命運,也是我的幸運,我很高興。”
“那你們是怎麼死的?”松加停頓了一會兒,繼續問,“我是部落戰爭死的。敵對部落的人把我們部落的戰士引開了,偷偷過來殺我們這些女人、老人和孩子。我死之前,我的母親、姐姐都已經被他們殺死了。”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聽起來很平靜,但是悲傷和哀痛仍然透了出來。
“我是意外死的。我本來要去另外一個地方旅行,中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