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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少年候補祭司很老實地回答,“我希望你獲得幸福,但又很不希望你離開。”

“傻小子,你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嗎?你一直表現得就像恨不得我趕緊嫁出去,眼不見為淨似的。”

“我只是覺得,那樣你才會更幸福……”

“幸福不一定要靠伴侶才能獲得,我現在就覺得自己很幸福。”齊昕回答,“行了,離這種事還遠著呢,你還是先把晚飯吃了吧。”從她比獸人世界任何女性都要豐富的相親經驗來看,要找到“命定的那個人”,已經比被流星砸中的機率還要低了。

當雅利離開之後,齊昕才開始拆他送來的禮物。這個長條狀的物體包得非常結實,解開外面一層獸皮,裡面還有一層薄如蟬翼的皮製包裝。但是,齊昕並沒有接著動手繼續拆,而是完全呆住了。

透過那層薄薄的皮製品,她已經知道這份禮物是什麼了——那是一匹編織得非常精美的布,絕對不是亞麻製品,而是絲織品。整塊布呈現出淡淡的黃色,柔軟、細密、光滑,展現出了非常高超的紡織技巧。更重要的是,布匹上還繡著同色的雲紋和變異的小篆。線條簡潔的雲紋,配上拉伸得格外美麗的篆體,就像一隻熟悉的手,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心臟,讓她幾乎無法繼續呼吸。

沒有錯!她絕對不會看錯!

這是……這是熟知華夏文明的人才能做出的東西!

這塊布儲存得很好,上面沒有歲月的痕跡,還很新!繡出它的人絕對還在世!那個人……那個人一定是來自華夏文明或者類似文明的人!

齊昕猛地站了起來,腦海裡紛紛擾擾轉動著各種資訊,讓她已經沒有辦法繼續思考下去了:關於故鄉,關於歷史,關於文明,關於另一個世界的家人。使用同一種文字,用同一種語言說話,吃同樣的食物,用同樣的物品,擁有同樣的黑頭髮、黑眼睛、黃面板——

直到現在,當她幾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痛哭、想要吶喊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思念故鄉,有多想遇見能夠真正溝通交流、互相理解的人。

在這個陌生而又略有些熟悉的異世界裡,大概再也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屬於阿昕的機遇

終於來了

☆、第四十二章 新的目標

這天晚上,齊昕小心翼翼地抱著這匹布,就這麼坐在床上看了一整夜。她完全沒有任何睡意,情緒處於異常詭異的狀態中:亢奮的時候,她激動得又想放聲大笑又想崩潰大哭,忍不住腦補著各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場景。但是,偶爾她又會很消極很低落,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這個時候,她腦補的就是睡著了醒過來,結果發現是黃粱一夢的杯具場面了。

這匹布對現在的她來說,簡直比任何珍寶都更加重要。別說捨不得放下了,就連轉開視線看看別的都做不到。她知道自己早就已經失去了應有的理智,曾經引以為豪的腦補推理也完全沒有了邏輯。該想的想不起來,不該想的倒是想了一堆。但是,被狂喜的情緒佔領的大腦已經完全不受控制,而她也不想再去控制它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聽見雅利的腳步聲之後,她才像突然從夢裡驚醒過來:這是雅利送來的,他一定什麼都知道!

於是,她猛地跳下了床,顧不得因為長期保持一種姿勢而酸澀不已的身體,敏捷地衝到了門邊,動作迅速地拉開了門——

門外,雅利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阿昕,你怎麼了?”

齊昕知道,一夜沒睡的自己現在肯定是頭髮凌亂、眼睛裡佈滿血絲、眼圈一片青黑,看起來要有多疲憊就有多疲憊。但是,這並不重要。現在,弄清楚這匹布的來源,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雅利,這塊布料,你是從哪裡拿到的?!”

她的語氣非常急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面前的少年候補祭司,唯恐錯過他帶來的任何資訊。而雅利感受到了她情緒中的焦灼,難以掩飾他的驚訝:“兩個月之前,我去風雨城裡閒晃的時候,遇到一個獸人正揹著一位生病的雌性急著趕去神殿。我順手救了那個雌性,他們就把這塊布當作禮物送給我了。”

這段話裡的資訊太少了,齊昕有些失望,馬上追問:“他們說過自己來自哪裡嗎?是風雨城區域的人嗎?”

雅利仔細地想了想,搖搖頭:“他們沒有提過。不過,我猜,他們應該是正在四處旅行的一對伴侶,不是風雨城區域的人。因為,我遇見他們的時候,那個獸人還在打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