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齊昕覺得,光是挑選行李,就已經夠她傷腦筋的了。她現在大概是整座神殿裡東西最多的女性。朋友們隔三差五給她寄送過來的衣物和飾品,西瑪、依妮親手給她做的裙子,獸人長輩們時不時送給她的各種小飾品、小工藝品,她自己陸陸續續做的T恤、長袖外套、長褲,還有不斷學習積累的獸皮筆記,早就把她在深山莊園的房間塞滿了。如果這個時候有嫁妝一說,那她的嫁妝絕對需要十幾個獸人來運送才行,收拾起來至少也有幾十個大包袱了。
“不管怎麼樣,也得再添幾件毛皮大衣。明天我和西瑪就去衣物店裡給你挑。或者,我們再回去一趟?給你整理幾個包袱過來?”
“是啊,反正背行李的不是你,多幾個包袱也沒什麼問題。”
“……幾件毛皮大衣就夠了,謝謝。”背行李的苦力就坐在旁邊呢,你們這麼直接說合適嗎?
“帕德,你明天想幹什麼?”西瑪繼續問。
年輕的雪豹族獸人本來是打算去擂臺賽上會一會某三個獸人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有些意興闌珊了。他伸了個大懶腰,果斷地改變了主意:“睡覺。”那三個傢伙好像都有看中的雌性了,明天應該也不會上場去搶別人的風頭。他還是繼續補眠吧,這兩天還遠遠沒有睡夠。
“那就後天再見吧,到時候,你一定能見到一個漂亮的新娘子!”西瑪笑眯眯地說。
“是嗎?”帕德看了看齊昕,他其實對雌性的外貌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我很期待。”
這句話裡有多少誠意,齊昕當然很清楚。不過,她也很期待自己穿上當初和松加、亞絲米一起做的結婚禮服。過幾個月聽到她結婚的訊息的時候,兩位好朋友會有什麼反應呢?驚喜?驚嚇?鬆口氣?擔憂?她們的回信一定會相當有意思。
雌雄大會的第三天,就這樣平平靜靜地度過了。
齊昕這一天過得很充實:忙著把西瑪她們帶來的一大堆行李又重新篩選了一遍,該放棄的堅決放棄,實在不行就說服長輩們以後有機會再給她帶過去;忙著研究那張旅行地圖制定可靠的旅行計劃,畫粗線、畫細線、註明時間,成就感爆棚;忙著給朋友們寫信,寫最近發生的事情,寫某隻任性自我的大貓,寫未來的旅行計劃。
帕德這一天過得很安逸:在隨便某個山洞裡睡到中午,終於餓醒了之後,他摸了摸肚皮思考了幾秒鐘,很自來熟地闖到神殿廚房主動投餵自己。吃飽喝足了,就躺在藤花海洋裡繼續睡覺,擂臺賽上一浪高過一浪的喝彩聲也沒能驚醒他。他就這樣一直睡到深夜,被祭司們驅逐的同時又索要了一堆食物,慢吞吞地邊吃邊回到暫時棲身的山洞裡。
第四天一早,確定意願儀式開始之前,兩人終於又一次見面了。
穿著神殿統一發放的無袖白色長袍的齊昕向著年輕的大貓笑了笑。一天不見,她對這張俊美臉孔的免疫力好像上升了不少。可喜可賀,可喜可賀。當初制定三條標準的人是她,說好了是合約夫妻的人是她,要是先把持不住的人也成了她,那就是把自己的臉都抽腫了。
帕德上下打量著她,疑惑著“漂亮新娘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覺得沒什麼變化呢?
確定意願儀式上,仍然充滿了悲歡離合。這一次,齊昕看得格外平靜。接受了“神諭”和“命運”的觀點之後,她思考的角度發生了改變。或者說,已經初步被這個世界的宗教觀念“洗腦”了。她現在相信,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現在的分離,只是因為對方不是那個正確的人而已。每一次選擇,只要經過了充分的思考,就既是遵從自己的內心,也是遵從命運。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對自己的直覺負責,就夠了。
沒過多久,主持儀式的高階祭司就唸到了她和帕德的名字。她不緊不慢地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和帕德站成一排,向著高階祭司們行禮。
“勇敢的孩子,來,坦誠地面對你的雌性。”
“你知道他是獸人,獸人有人形和獸形兩種形態,你必須接納他的所有。”
當千篇一律的儀式用語響起來的時候,本來打算一直很正經地堅持到儀式結束的深度宅還是破功了。她忍不住在內心吐槽:雪豹原形什麼的,我已經期待很久了!
而帕德毫不懷疑,自己從站在身邊的雌性的黑色眼睛裡,發現了隱隱約約的興奮和期待。這讓他的心情變得格外好。大家都說雪豹族在確認意願儀式上從來沒有失手過,看來,某個曾經完全無視他的雌性也不會是例外。
他弓起身體,四肢撐在地上,微微拉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