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鬍子不接受。“我把自己的寶劍扔在喬佛裡腳下,之後再沒碰過一把。只有從我的女王手裡,才願再度配劍。”
“如你所願。”丹妮從布朗·本手裡拿過武器,劍柄朝前遞出。老人恭敬地接過。“現在,跪下,”她吩咐,“發誓為我效忠。”
他單膝跪下,將長劍橫置於她腳邊,唸誦誓言。丹妮幾乎沒聽他說了些什麼。他是容易處理的一個,她心想,另一個就難了。等巴利斯坦爵土宣誓完畢,她轉向喬拉*莫爾蒙,“輪到你了,爵士,我要真相。”
大個男人漲紅了脖子;是憤怒還是羞愧,她不清楚。“我試圖告訴您真相,我說了好幾十次。我告訴您阿斯坦另有蹊蹺,我警告您札羅和俳雅‘菩厲不能信任。我警告您——”
“你警告過我每個人,除了你自己。”他的傲慢激怒了她。他應該謙卑。他應該懇求我的原諒。“你說除了喬拉·莫爾蒙,誰也不能信任……而自己竟然一直是八爪蜘蛛的間諜I”
“我不是誰的間諜。是的,我拿了太監的錢,學習了密碼,寫了幾封信,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你監視我,出賣我!”
“一度……”他勉強道,“我洗手不於了。”
“什麼時候?你什麼時候不幹的?”
“我在魁爾斯寫過一份報告,但——”
“魁爾斯?”丹妮本希望這時間要提前得多。“你在魁爾斯寫了些什麼?說你是
我的人了,再也不要參加他們的陰謀?”喬拉爵士無法對上她的視線。“卓戈卡奧死後,你要我跟你一起去夷地和玉海。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勞勃的?”
“那是為保護你,”他堅持,“讓你遠離他們。我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毒蛇……”
“毒蛇?那你是什麼,爵士?”某個可怕的念頭頓時出現在腦海。“你告訴他們我懷了卓戈的孩子……”
“卡麗熙……”
“別想否認,爵士,”巴利斯坦爵士尖刻地指出,“太監將訊息稟報御前會議時我在場,隨後勞勃即命令處死陛下和她的孩子。你是訊息來源,爵土,甚至有人說也許該由你親自動手,以求得赦免。”
“謊言。”喬拉爵士沉下臉。“我絕不會……丹妮莉絲,阻止您喝毒酒的人是我。”
“沒錯,但你怎麼知道酒裡下了毒?”
“我……我只是懷疑……商隊帶來瓦里斯的一封信,信中警告我也許會有行刺企圖。他要我監視您,對,同時不讓您受傷害。”他跪下去。“如果我不告密,會有其他人去幹。您知道的。”
“我知道你背叛了我。”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兒子雷戈便是胎死於腹中。“我知道因為你,有個下毒者試圖毒害我兒子。我知道這些。”
“不……不……”他搖搖頭,“我不想……原諒我。您必須原諒我。”
“必須?”太晚了。他應該一開始就懇求原諒。現在她無法按原計劃寬恕他。記得自己將酒販拖在銀馬後,直到屍骨無存,招致他出現的人難道不該有同樣的下場嗎?可這是喬拉,我勇猛的大熊,從不令我失望的左膀右臂。如果沒有他,我早巳死了,但是……“我不能原諒你,”她說,“不能。”
“您原諒了老人……”
“他以名字欺瞞我,你則把我的秘密出賣給殺死我父親、竊取我兄長王座的人。”
“我保護您。我為您而戰,為您殺戮。”
你吻我,她心想,你背叛我。
“我像只老鼠一樣下到陰溝裡,只為了您。”
若你死在那裡,結局也許好一點。丹妮什麼也沒說。沒什麼可說。
“丹妮莉絲,”他道,“我愛你。”
對了。命中註定你將經歷三次背叛。一次為血,一次為財,一次為愛。“諸神不做無目的之事。你沒戰死,說明他們有用得著你的地方。但我用不著你,不要你留在身邊。你被放逐了,爵士,回君臨城你主子那裡求取赦免吧——假如可以
的話。或者去阿斯塔波,屠夫國王需要騎士。”
“不,”他向她伸出手,“丹妮莉絲,求求你,聽我說……”
她拍開他的手,“別再冒昧地碰我,或喊我的名字。黎明之前,收拾好東西,離開這座城市。如果天亮後我發現你仍在彌林,就讓壯漢貝沃斯擰下你的腦袋。我會的,不用懷疑。”她轉身背對他,裙裾飛旋。我不能去看他的臉。“把這騙子帶走。”她下令。我不能哭,一定不能。如果我哭了,就會原諒他。壯漢貝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