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伊蒙學士說,“瓊恩·雪諾沒投票。無所謂。沒人接近三分之二。”
山姆欣慰甚於失望。即使有波文·馬爾錫支援,傑諾斯大人仍排第三。“一直投‘三指’哈布的五個人是誰?”他疑惑地問。
“想把他趕出廚房的弟兄們。”克萊達斯提示。
“丹尼斯爵士比昨天少了十票,”山姆指出,“卡特·派克少了近二十票。不是好事。”
“對想成為總司令的他們而言當然不好,”伊蒙學士道,“難說對守夜人的好壞。這不該由我們決定。十天不算長。曾有一回,選舉持續近兩年,投了七百多次。弟兄們最後總會作出決定。”
對,山姆心想,但那是什麼樣的決定呢?
稍後,在派普的房間裡,喝著兌水的葡萄酒,山姆的舌頭鬆動了,他發現自己把想法大聲說了出來。“卡特·派克和丹尼斯·梅利斯特爵士漸漸失勢,但他們加起來差不多還有三分之二,”他告訴派普和葛蘭,“他倆哪個當總司令都行。需要有人說服其中一個退出,支援另一個。”
“有人?”葛蘭懷疑地說,“哪個人?”
“笨牛以為也許指的是他,”派普道,“其實呀,此人說服派克和梅利斯特和好之後,多半可以繼續規勸史坦尼斯國王迎娶瑟曦太后。”
“史坦尼斯國王已經結婚了。”葛蘭反駁。
“瞧,我該拿他怎麼辦呢,山姆?”派普嘆口氣。
“卡特·派克和丹尼斯爵士互不喜歡,”葛蘭固執地爭辯,“他們每件事都要爭。”
“對,但同時刪門對守夜人荊不有—腔熱情,”山姆說,“如果我1門向他竹確群手——”
“我們?”派普說,“怎麼‘有人’成了‘我們’?記得嗎,我是‘乳臭未乾的小毛頭’?葛蘭嘛,嗯,葛蘭。”他朝山姆笑笑,動了動招風耳,“你呢……你是領主的長子,又是學士的助手……”
“還有‘殺手’山姆,”葛蘭說,“你殺過異鬼。”
“是龍晶殺死它的。”山姆第一百遍告訴他。
“領主的長子,學士的助手,‘殺手仙姆,”派普沉思,“你去跟他們談,也許———”
“我去?”山姆用比“憂鬱的”艾迪更憂鬱的語調說,“我沒害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便是萬幸了。”
瓊恩
瓊恩手握長劍,緩緩繞紗丁遊走,逼迫對方轉身。“舉起盾來。”他說。
“它太重了。”舊鎮的男孩抱怨。
“正因為重,才能抵擋攻擊,”瓊恩道,“快舉起來。”他前跨劈砍。紗丁及時提起盾牌,剛好用邊緣架住長劍,然後向瓊恩肋下反擊,“很好,”瓊恩感覺到自己盾牌上的力道後稱許,“這樣很好。但你需要把身體壓上去,用體重作為鋼劍的後盾,而不單用手臂,才能造成更大傷害。來,再試一次,朝我攻擊,記得一直舉好盾,否則休怪我拿你腦袋當鐘敲……”
紗丁反而退開一步,掀起面甲。“瓊恩。”他憂慮不安地說。
他轉過身,發現她正站在背後,周圍跟著五六個後黨人士。難怪院子裡這麼安靜。他見過梅莉珊卓在夜火旁祈禱,見過她在城堡中走動,但從未近距離接觸。她《艮莢麗,他心想……她卻又令人不安,那不僅僅是因為紅色的眼睛,“夫人。”
“國王想跟你談談,瓊恩·雪諾。”
瓊恩將練習用的鈍劍插入泥土,“我能先換下衣服嗎?這樣子不適合參見國王。”
“好,我們在長城頂上談話。”梅莉珊卓說。我們,瓊恩聽得很清楚,不只是他。正如傳言,這才是他真正的王后,而非留在東海望那個。
他將鎖甲和板甲掛在軍械庫裡,回到房間,脫下沾染汗漬的衣服,穿上一套新洗的黑衣。他知道鐵籠裡寒風凜冽,冰牆之上則更為淒冷,風力也大,因此加了一件帶兜帽的厚重斗篷。最後,他拿起佩劍長爪,掛在背後。
梅莉珊卓在長城腳下等他,她已把後黨人士統統打發走了。“陛下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走進鐵籠時,瓊恩問。
“他需要你付出一切,瓊恩·雪諾,他是你的國王。”
他關上門,拉了傳喚鈴,絞盤便開始轉動,帶動籠子上升。天氣晴朗,長城哭泣,水滴在冰牆表面流淌,拖著長長的軌跡,在陽光下閃爍。鐵籠狹窄的空間內,他清晰而強烈地覺察到紅袍女的壓迫力。她聞起來都是紅色。那氣味讓他聯想起密肯的爐子,熾熱的鋼鐵淬火的味道。火吻而生,他不由得又記起耶哥蕊特。瓊恩就在梅莉珊卓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