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甚至不肯定自己能找到橡果廳。有時她覺得該回沙瑪的客棧——若洪水沒將它沖走的話——跟熱派做伴,搞不好貝里伯爵還能重新找到她。安蓋會教她如何用弓,然後就可以同詹德利一起當土匪,像歌謠裡的“白鹿”溫姐那樣。
但這都是笨念頭,跟珊莎的夢想一樣。熱派和詹德利有機會就離開了她,而貝里伯爵的土匪與獵狗只想拿她換贖金。沒人想跟她在一起。他們不與我同一族群,就連熱派和詹德利也不是。我想那些真是太笨了,像個笨蛋小女孩,才艮本不是牙良。
因此她留下來同獵狗結伴。他們每天騎馬趕路,從不在同一地方睡兩次,並儘量避開市鎮、村莊和城堡。有次她問桑鐸‘克里岡,他們要上哪兒去。“去遠方,”他說,“知道這點就行。我不想浪費口舌,也不想聽你亂喊亂叫。媽的,真該讓你跑進那
座該死的城堡。”
“是啊。”她贊同,同時想起了母親。
“如果我讓你去,你早就死翹翹了。媽的,你該感謝我,併為我唱支甜美的小曲
兒,像你姐姐那樣。”
“你也拿斧子砸她了?”
“我是拿斧背砸你的,愚蠢的小母狼。如果用斧刃,你的腦漿這會兒還在綠叉
河裡漂呢。閉上該死的鳥嘴,我要把你交給靜默修女會,她們會把多話的女孩舌頭
割掉。”
他這麼說不公平。除了那一次,艾莉亞根本不說話。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他倆
什麼也不說。她太過空洞,無話可說,獵狗則太憤怒。她可以感覺到他體內的怒火,
從他臉上的表情、從他扭曲緊繃的嘴唇、從他瞧她的眼神,都看得出來。每當他拿斧
劈柴,便會進入一種令人顫慄的憤怒狀態,他會瘋狂地劈砍樹幹、落木或者斷
枝——柴火根本不用劈那麼細。在那之後,他往往精疲力竭,躺倒下去立刻睡著,連
火都沒生。艾莉亞1曾惡這種情形,也憎惡他。那樣的夜晚,她會長長久久地瞪著斧
頭。它看來十分沉重,但我打賭自己能揮動。而且不會用斧背砸他。
在流浪途中,他們也會瞥到其他人:田裡的農夫,放牧的豬倌,擠牛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