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說過,我曾踏遍七國上下,北至臨冬城,南達舊鎮,西起蘭尼斯港,東到
君臨。但我從沒去過‘這裡’,也沒到過‘那裡’。”詹姆習慣性地舉起斷肢,指著奧斯
蒙爵士的鷹鉤鼻。“我再問你一次:你在哪裡做事?”
“在石階列島。那些島嶼屬於爭議之地,戰爭不斷。我加入了俠客團,有時為裡
斯人打仗,有時為泰洛西人打仗。”
反正是為錢打仗。“你怎麼當上騎士的?”
“因為作戰勇猛。”
“由誰冊封?”
“勞勃……石東爵士。不過,他已經死了,大人。”
“毫無疑問。”或許真有勞勃·石東爵士這麼個人,他心想,身為谷地的私生子,
流落到石階列島當傭兵;又或許這不過是奧斯蒙爵士拿死去的國王和石頭這名詞
胡謅的。給這種人披上白袍,瑟曦到底在想什麼?‘
但至少,這凱特布萊克有些能耐,傭兵雖無榮譽心,防身之術卻不可少,否則早在戰鬥中送了命。“很好,爵士先生,”詹姆說,“你可以走了。”
對方恢復了笑容,大搖大擺地離開。
“馬林爵士,”詹姆微笑著望向陰鬱的騎士,只見對方眼袋下垂,發如鐵鏽。“我聽說喬佛裡陛下命你懲罰珊莎·史塔克,”他單手將白典調了個頭,“請看看書,並告訴我,我們的誓言中可有準許毆打婦女和兒童。”
“我只是遵命行事。您知道,我們發誓服從國王。”
“很好,你還記得誓言,今後把服從物件稍作調整。我姐姐是太后攝政王,我父親是國王之手,我是御林鐵衛隊長。服從我們三人,別的不用管。”
馬林爵士表情頑固,“您竟要我們別服從國王?”
“國王只有八歲,當務之急是保護他,‘保護’包括保護陛下不受自己的傷害。今後多用用你頭盔裡的玩意兒,倘若託曼要你備馬,你照辦,倘若託曼要你殺馬,來找我。”
“是,遵命,大人。”
“你也可以走了。”他走後,詹姆轉向巴隆·史文爵士,“巴隆爵士,我多次目睹你.在比武場上的英姿,也親自於團隊比武中跟你結盟或敵對,外加最近大家都交口稱讚你在黑水河一戰中的武功。看來御林鐵衛有你加入,真是莫大榮幸。”
“這是我的榮幸,大人。”巴隆爵土警惕地回答。
“對你,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忠心耿耿,大家都知道……可另一方面,瓦里斯告訴我,你哥哥相繼追隨過藍禮和史坦尼斯,而你父親大人疏於整軍,一直坐待于家堡石盔城觀望,不曾有勤王之舉。”
“家父已經老了,大人,他年過四旬,且又多病,早不堪沙場馳騁。”
“你哥哥呢?”
“不瞞您說,大人,我哥哥唐納爾在黑水河一戰中負了傷,為埃伍德·哈特爵土所俘,之後他像眾人一樣付了贖金,並宣誓為喬佛裡國王效命。”
“是嘛,”詹姆道,“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在短短一年中,你哥哥已經走馬燈似地換了藍禮、史坦尼斯、喬佛裡、託曼……四個國王,而這會兒國內恰好還有兩大叛逆,他該不會想成為七大王國曆史上頭一個服膺六位國王的騎士吧?。”
巴隆爵士極為不安,“唐納爾犯了錯,但業已洗心革面,死心塌地為託曼陛下效命,我向您擔保。”
“我關心的不是這位‘死心塌地的’爵士,而是你,”詹姆傾身靠前,“如果咱們英勇的唐納爾某天又加入叛黨,並帶著軍隊衝進王座廳,你怎麼做?身為御林鐵衛,在國王和親族之間,你該如何選擇?”
“我……大人,這事太瘋狂,不可能發生的。”
“這事在我身上就發生過。”
史文用白衣袖擦拭額頭。
“你沒有答案?”
“大人,”巴隆爵士挺直身子,“我以我的寶劍、我的榮譽和家父之名起誓……我不會重蹈您的覆轍。”
詹姆縱聲長笑,“很好,你走吧……記得建議唐納爾爵士為自己的紋章加上風
向標。”
這下,由他單獨面對百花騎士。
洛拉斯·提利爾爵士纖細得像把長劍,體態雖柔弱,但肌肉健實。他穿雪白的亞
麻布外衣和白羊毛馬褲,腰纏一條金腰帶,用一朵金玫瑰扣住精緻的絲披風。他有
柔軟的棕色捲髮,眼睛也是棕色,閃爍著傲氣的光芒。他以為我在主持比武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