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臉上青筋暴突。“我失言了,”他最後說,“這是個差勁的玩笑,陛下。”
“你竟敢威脅要閹割我!”喬佛裡尖叫。
“是啊,陛下,”提利昂說,“我好嫉妒您高貴的命根子,因為我自己的又短又小呢。”他邪惡地望著外甥,“噢,我又放肆了,請您別割了我舌頭,否則我真不知該拿什麼來滿足您賜給我的嬌妻喲。”
奧斯蒙·凱特布萊克爵士忍俊不禁,其他人也竊竊偷笑,只有喬佛裡和泰溫公爵沒有表情。“陛下,”首相大人說,“您瞧瞧,我兒子醉得一塌糊塗。”
“是的,”小惡魔承認,“但沒有醉到不能上床的地步。”他跳下高臺,粗魯地奪過珊莎的手。“來吧,老婆,該我撞開你的城門囉。今晚,讓我們好好玩城堡遊戲。”
珊莎羞紅了臉,任侏儒帶她走出小廳。我能有什麼選擇?提利昂走路的姿勢簡直就是古怪的蹣跚,尤其是像現在這般走得飛快的時候。諸神保佑,喬佛裡或其他人沒有跟上來。
由於他們是新婚夫婦,因此特別騰出首相塔高層一間大臥室供他們使用。進房後,提利昂一腳將門踢上。“珊莎,餐具櫃裡有一壺上好的青亭島金色葡萄酒,請給我倒一杯,行麼?”
“這樣好嗎,大人?”
“沒有比這更好的了。你瞧,我其實沒有醉,但我真的想喝醉。”
珊莎拿出兩個杯子,一人倒滿一杯。如果我也喝醉,會不會比較容易些?她坐在巨大的遮罩床邊,狠狠吸了三口,喝掉半杯。酒是佳釀,但她緊張到品不出滋味,只覺頭腦發暈。“您要我脫衣服嗎,大人?”
“提利昂。”他抬起頭。“我叫提利昂,珊莎。”
“提利昂。大人,您要我自己脫衣服,還是您幫我脫?”她又咽下一口酒。
小惡魔轉頭不看她,“我頭一次結婚時,由一個喝醉酒的修士主持,一群豬作見證。我和我老婆就用我們的證人來操辦婚宴。泰莎餵我骨頭,我從她手上舔油脂,吃飽喝足後,我們笑鬧著滾到床上……”
“您結過婚?抱歉,我……我忘了。”
“你什麼也沒忘,因為我從沒給人講過。”
“您夫人是誰,大人?”珊莎不由得好奇。
“我的泰莎夫人,”他嘴唇扭曲,“來自西維費斯家族(注:SILVERFIST,意為一把銀幣),他們家族的紋章是染血床單上的一百零一枚錢幣——一百枚銀幣和一枚金幣。我們的婚姻非常短暫……對一個侏儒而言,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珊莎望著自己的手,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多大了,珊莎?”過了一會兒,提利昂問。
“十三歲,”她說,“還差半個月。”
“諸神慈悲,”侏儒又灌了一大口酒。“好吧,說話也不會讓你長大。那麼,夫人,我們可以繼續麼?你願意麼?”
“只要我丈夫開心,我什麼都願意。”
聽到這話,他似乎很生氣。“你把禮貌當城牆,將自己藏在後面。”
“禮貌是貴婦人的盔甲,”珊莎回答。這是茉丹修女經常的教誨。
“我是你的丈夫。你應該把盔甲脫掉。”
“您要我脫衣服嗎?”
“沒錯,”他推開酒杯,“我的父親大人明令我必須完成這樁婚事。”
她開始脫衣服,手不住顫抖,好象沒有指頭,只剩十根千瘡百孔的木樁。最後她終於勉力解開釦子和衣帶,任斗篷、裙服、腰帶和襯裙滑到地上。接著脫內衣,手臂和大腿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望向地板,羞得不敢看丈夫,等脫光後才掃了一眼,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瞪著她瞧。碧眼裡閃動著飢渴,黑眼裡則是怒火。珊莎說不準哪邊更可怕。
“你還是個孩子,”丈夫道。
她用雙手遮住乳房。“我有月事了。”
“你還是個孩子,”他重複,“但我想要你。你害怕嗎,珊莎?”
“怕。”
“我也害怕。我知道我很醜——”
“不,我的夫君——”
他站起來,“不用說慌,珊莎,我明白自己是個畸形兒,長得可怕又醜陋,身材矮小得不成比例,可是……”她聽見他吞了吞口水,“……可是,只要在床上,吹滅蠟燭,我就和其他男人一樣強。吹滅蠟燭,我就是你的百花騎士。”他又灌下一口酒。“我很慷慨,對忠實於我的人,都會回報以忠實。你瞧,打起仗來我不是懦夫,用起腦子也不差——至少,這點小聰明應該得到肯定吧。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