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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騎士諸侯將

要對他致以悼念,約誓忠誠,怎有時間來陪伴傷心的姐姐呢?艾德慕靜靜地聽著人

們的語言,一句話也沒有說,

‘‘偶爾失手不值得羞愧,,’叔叔輕聲告訴她,“艾德慕應該明白,就連我父親大人

離去時,霍斯特也沒射中。”

“父親只射失了第一箭,”凱特琳當時還太小,沒有記憶,但霍斯特公爵常提這件陳年舊事,“第二箭正中風帆。”她嘆口氣。艾德慕並沒外表顯示的那麼堅強,儘管父親早已垂危彌留,但他仍難以接受此刻的現實。

昨晚,醉酒以後,他整個人精神崩潰,痛哭失聲,懊悔自己沒做的事和沒說的話。他淚眼朦朧地告訴她,不該去渡口迎戰蘭尼斯特,而要一直守在父親床邊。“我該和你一樣,我該陪著他,”他哭訴,“他最後提到我沒有?告訴我實話,凱特,他問過我嗎?”

霍斯特公爵臨死時只說了一句“艾菊”,但凱特琳不忍將事實告訴弟弟。“他輕聲念著你的名字,然後故去。”她撒謊道,弟弟感激地點點頭,吻了她的手。若他不是沉溺在悲痛和罪惡感中,一定會射中的,她勉強告訴自己,除此之外不願多想。

黑魚伴他走下城垛,來到羅柏與諸侯們聚集的地方,年輕的王后正在國王身邊。兒子看見她,沉默地執起她的手。

“霍斯特公爵跟王者一樣高貴,”簡妮低聲道,“我有機會陪伴他就好了。”

“我也是。”羅柏贊同。

“這同樣是他的心願,”凱特琳說,“可惜臨冬城和奔流城之間相隔萬里。”是啊,鷹巢城和奔流城之間也隔著無數山脈、河流和軍隊,可惜萊莎至今沒有隻言片語傳來。

君臨方面也沒反應。按時間計算,布蕾妮和克里奧爵士應已押送俘虜到了都城,或許布蕾妮此刻正帶著她的女兒們返回呢。可……克里奧爵士發誓一旦小惡魔遵守諾言,釋放珊莎,就放烏鴉回來通報,他發過誓!不,烏鴉不一定能順利穿越,或許被土匪射了下來,烤熟後當晚餐;或許那封她心之關切的信此刻正躺在營火的灰燼中寸口鴉骨為伴。

諸侯們依次上前,向羅柏致以慰問,凱特琳耐心地站在一旁。傑森·梅利斯特伯爵、大瓊恩、羅佛·斯派瑟爵士……隨後是羅索·佛雷。她趕緊拉扯兒子的衣袖,於是羅柏全神貫注地傾聽對方的話。

“陛下,”肥胖的羅索·佛雷現年三十多歲,一對眼睛捱得很近,尖鬍子,黑捲髮披到肩上,由於天生一條腿扭曲殘疾,故得名“跛子羅索”。成年以來,他已為父親當了十餘年的總管。“在此舉國哀悼之際,我極不願打擾您的思慮。或許……可否安排今晚接見?”

“這提議很好,”羅柏道,“我們彼此不該有嫌隙。”

“這也是我的心願,”簡妮王后說。

羅索·佛雷微笑道:“兩位陛下,我和我父親大人都很明白您們的心情。父親特

意託我轉告您們,他也曾年輕過,也曾迷醉於少女的美麗。”

凱特琳非常懷疑瓦德侯爵會說出這種話。迷醉於少女的美麗?河渡口領主娶

過七次老婆,現今已是第八個,他從來把女人當成能暖床和生孩子的動物。但不管

怎麼說,對方言語極其得體,她或羅柏都無法挑剔。“你父親實在太寬容,”國王道,

“我期待著與你的會談。”

羅索鞠了一躬,並吻了王后的手之後退下,接著又有十來人上前致意。羅柏一

一作答,根據情況,或表示感謝,或微笑鼓勵。等人們散盡,他轉向凱特琳,“有些事

我們得談談,你能和我走一段嗎?”

“遵命,陛下。”

“這不是命令,母親。”

“好吧,我很樂意。”回到奔流城之後,兒子待她比從前親切,但從未與她獨處。

他渴望陪伴年輕的王后,我不能為此責備他。簡妮給予他歡笑,而從我這

兒,他只能得到悲傷。他似乎也很喜歡妻子的兄弟們,年輕的洛拉姆當上他的侍

從,雷納德爵士則是他的掌旗官。他用他倆代替失去的兄弟,凱特琳看著兒子,

靜靜地想。洛拉姆仿如布蘭重生,雷納德則是席恩和瓊恩·雪諾的交集。只有和維斯

特林家人在一起時,羅柏才會歡笑,才會重新變成從前那個孩子。而在別人面前,他

永遠是北境之王,默默地承擔著嚴酷王冠的重量。

國王溫柔地吻了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