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血;當他們屈膝臣服時,你則要親手把他們扶起來,否則就再沒有人願意歸順。還
有,任何大聲宣告‘我是國王!’的人,根本當不了真正的王者。伊里斯就是不明白這
點才敗亡的,我要你牢牢記取他的教訓。請你放心,我會替你平定國家,恢復國王的
律法和尊嚴,一統江山,在此期間,你唯一需要關心的是瑪格麗·提利爾的貞操。”
聽了這番話,喬佛裡悶悶不樂。瑟曦狠狠捏他的肩膀,或許她應該掐住他喉嚨
才對,因為這孩子接下來將大家嚇了一大跳。他沒有退縮,而是挑釁地站起來,朗聲
道:“你剛才說到伊里斯,外公,我知道你怕他。”
噢噢噢,有好戲看了!提利昂心想。
泰溫公爵沉默地審視著外孫,淡綠的眼睛裡金光閃閃。“喬佛裡,快給外公道
歉!”瑟曦說。
他掙脫母親的手。“我為什麼道歉?我說的是事實!我的父親,他是個大英雄,戰無不勝,親手殺掉雷加王子,贏得王冠,而這時候呢,你父親卻躲在凱巖城裡不敢出來!”這孩子挑戰地瞪著他的外公,“王者無畏,不靠言語噦唆。”
“謝謝您的格言,陛下,”泰溫公爵禮貌中透出的寒意幾乎能凍掉在場諸人的耳朵,“凱馮爵士,國王累了,請護送他回房。派席爾,能不能用點小藥,以助陛下入睡?”
“安眠酒行嗎,大人?”
“我才不要安眠酒。”喬佛裡喊。
泰溫公爵再不搭理,好似當他是角落裡的耗子。“很好,就用安眠酒。瑟曦,提利昂,你們留下。”
凱馮爵士牢牢地抓住喬佛裡的手,將國王拉出書房,門外,兩個御林鐵衛正等著履行職務。派席爾大學士擺動那雙顫抖的老腿,竭力跟上。提利昂沒有動。
“父親,我很抱歉,”當房門重新關閉,瑟曦立刻道,“小喬任性極了,上次我就說過……”
“任性和愚蠢是兩碼事。‘王者無畏’,什麼鬼話?”
“不是我教的,請你相信,”瑟曦道,“多半是他聽勞勃這麼……”
…你父親卻躲在凱巖城裡不敢出來’這部分像是勞勃說的。”提利昂不想讓父親忘記這些。
“啊,我想起來了,”瑟曦忙道,“勞勃經常教導小喬要英勇無畏。”
“夠了,那你教他的又是些什麼?告訴你,我費盡心機打這場仗,不是為勞勃二世贏得王位。按你先前的說法,這孩子應該和父親沒什麼關係。”
“是啊!勞勃根本不喜歡他,》口果不是我護著,他還打他呢!這個你要我嫁的蠻子,有一回,因為小喬對付了只貓,就把他打得掉了兩顆牙。之後我威脅勞勃,要再敢動手,我就趁他睡著時割他喉嚨,他便收斂多了,只給小喬講故事……”
“講故事?夠了夠了,該給他講的還很多。”泰溫公爵兩根指頭一揮,粗暴地趕她離開。“你走吧。”
太后忿忿不平地離開。
“他不是勞勃二世,”提利昂評價,“他是伊里斯三世。”
“這孩子才十三歲,還有時間——”泰溫公爵踱到窗邊,今天的他有些奇怪,以前從沒有如此煩惱,“——給他好好上課。”
提利昴自己十三歲時,便被父親好好上過一課。現下他有些為外甥感到遺憾了,但說實話,這也是他該得的教訓。“喬佛裡的事先放一邊,”他道,…有的勝利靠
寶劍和長矛贏取,有的勝利則要靠紙筆和烏鴉’,是這麼說的吧?我表示祝賀,不知
你跟瓦德·佛雷密謀了多久?”
“密謀?我不喜歡這個詞。”泰溫公爵僵硬地說。
“而我不喜歡被矇在鼓裡。”
“沒必要多說,這件事你又幫不上忙。”
“瑟曦知道嗎?”提利昂必須明瞭。
“誰也不知道,除非要在計劃中扮演角色的人,而他們所知道的,也僅是必須知
道的那一部分。你瞧——這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途徑。我要以最低廉的代價除去我
們最危險的敵人,沒有義務滿足你的好奇心或你姐姐的虛榮。”他關上窄窗,皺緊眉
頭。“你很機靈,提利昂,問題是你管不住嘴巴。總有一天,你會為此後悔不
迭。”
“是嗎?剛才你怎麼不允許小喬把它拔掉呢?”提利昂建議。
“你少在我面前貧嘴,”泰溫公爵說,“我不吃這套。我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