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豌豆樹的來龍去脈,這是一件讓人頭疼的苦差事。
至於巫師則向他的弟子所在地而去,乾涸的法力和空虛的身體讓裡德勒只能靠雙腿踩在厚厚的雪地上拉近與軍營的距離。咯吱咯吱,蓬鬆的積雪被他踩實後留下深深的印記,他回首看了一眼心裡突然萌發出說不出來的古怪感覺。
“在泥濘中前行,這就是凡人。”
第十章 獸潮即將來臨
來自埃爾丁高原的寒流肆虐北地多日後終於開始向南方遷移,密佈在天空的烏雲帷幕被黎明的陽光碟機散,激流城迎來了難得的將持續多日放晴的好天氣,無論是本城的原居民還是客居此地的難民們都紛紛離開陰冷的住處走出來沐浴久違的溫暖。
帶著濃濃魚羹味道的炊煙依舊嫋嫋升起,冷清的街道上漸漸被前來剷雪清理街道換取食物的難民們填滿,他們都在忙碌不停地工作,清理一無所有的廢墟來換取烤地焦香的黃油蘑菇和魚乾。
呆在臨時居所冥想的熾焰使者塔斯克突然接到法師塔的警報,他立即清醒過來回複意識,伸出思維觸角連線上去,瞬間臉色一緊,忽地站起身原地來回踱步,隨後他喚出浮空碟乘坐其上直接往秘韻騎士的軍營方向而去。
與帶劍騎士的軍營遙相呼應拱衛激流城東西城門的秘韻騎士團營地裡,深水城領主法拉麥在接到好友塔斯克的通報後鎖緊了眉頭。
“太早了,這實在是太早了。與往年相比,應該在第二次寒潮來臨時爆發的獸潮竟然提前來到,這會讓毫無防備的北地諸封爵領地損失慘重。魔災後爛攤子的局面還沒有及時收拾就碰上了這樣的災難,難道北地被諸神拋棄了嗎?”
“千耳之廳傳來冬狼的咆哮,那是杜爾胡的憤怒。”塔斯克狠狠咳了一聲,“北地一直是那位小心眼的脾氣變幻不定的冬女神的信仰來源,她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不過狠狠地教訓一下應該在意料之中。”
法拉麥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的疑問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冬女神的祭祀一直是北地諸封爵領地入冬前必須舉行的儀式之一,緊隨著豐收祭典後的冰湖祭不是已經用敵人的屍體和鮮血祭祀過了嗎?”
“會不會是祭品不夠?或者那些被惡魔引誘後墮落的沉淪者不被冬女神悅納?”塔斯克想了很久都沒有得出答案,乾脆暫時放在一邊。
“深水城那邊要不要派騎士駐守?我擔心獸潮會波及到我們苦心經營的家園。”法拉麥憂心忡忡,去年的小型獸潮讓他損失了不少領民,農田被獸潮踐踏破壞了許多,開春後墾荒人手的短缺也使他很是頭痛。
塔斯克考慮了一會:“應該不需要派騎士回去。毫無人煙的深水城對獸潮而言沒有任何吸引力,被杜爾胡號令的冬狼會有目的地驅趕發狂的野獸向人煙密集的城鎮攻擊,按照這個思路來看,融合了兩塊領地所有領民的激流城反而有最大可能吸引獸潮的主力。”
“也就是說激流城會被獸潮淹沒!”法拉麥臉色難看地摸了摸佩劍,神情隨即鎮定下來。
“或許損失會比較慘重,至於你說會被獸潮淹沒,有那個巫師閣下坐鎮激流城,應該沒有這個可能。”塔斯克想起冬眠中被打攪後野性難馴的食蟻獸乖乖跟隨裡德勒離開的情形,心裡已經有幾分肯定落實了巫師的野性號角身份。
‘據千耳之廳蒐集整理,那位巫師竟然能製作鹿哨呼喚沉淪的腫骨鹿踏進埋伏的陷阱,那麼他必定是具備極高的野獸親和能力。’
“有點像大師級的德魯伊。”塔斯克不知不覺地漏了口風,所幸的是法拉麥沒有聽進去。
這時,厚重地密不透風的帷布被一隻鐵拳套推開,秘韻騎士團的高階騎士雷德克勒斯·埃爾文沒有稟告直接闖進了議事帳篷。
“就在剛才,裡德勒閣下在帶劍騎士軍營裡密會小海德恩斯等激流城高層,隨後一條新的秘密動員令在激流城領民中開始傳播。”
塔斯克聞言皺起眉頭,很快又舒緩下去:“這麼快就聞到味了。我有千耳之廳的幫助才能預見獸潮的醞釀,巫師閣下是透過什麼渠道知道這件事?”
法拉麥連忙詢問:“動員令的內容是什麼?”
埃爾文騎士深呼吸了一口氣:“小海德恩斯親自下令,他讓激流城的居民們在城外滾雪球。”
“哼嗯!”岔氣的深水城城主狠狠地咳了幾聲,才緩過氣來,“現在是什麼時候,有心情玩雪球,他們準備和被寒冷與飢餓逼地發狂的野獸們打雪仗嗎?”
塔斯克若有所思地輕輕揮手,一面磨盤大磨地鋥亮的銀鏡從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