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這麼做，值得嗎？”

黑衣老者皺起眉頭，“為了他，你甚至不惜違背星主的命令，強行在天蒼域多待了十年，甚至……賭上了自己，值得嗎？”

“值得！”

飄渺語氣平淡，卻無比堅定，她凝視卓越，美眸似水般輕柔，道：“十五年前，我走下天山，見到他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黑衣老者嘆息，“他能領悟時空神力，的確有著過人的潛質，可是他想走到星河絕巔，需要多久？百年，千年，還是萬年？可是大小姐，您不要忘了，您只有二十年的自由身了……二十年後，星主絕不會再次縱容你逃走……”

“二十年嗎……”

飄渺輕聲呢喃，她望著卓越，眼神朦朧，“他不會讓我失望的，二十年足夠了……”

黑衣老者無奈，他承認卓越的確潛力驚人，事實上，這一點誰也否認不了，這十年來，他一直待在天蒼域，以他的修為，這天蒼域很少有什麼能瞞過他的眼睛，十年來卓越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能否認卓越的優秀，但是再優秀、再有潛力又有何用？

也許終有一天，他能屹立在星河絕巔，成為無上強者，俯瞰億萬萬眾生，但那需要多久的光陰，大小姐能等到那一天嗎？

天資不代表實力，潛力驚人，只代表他未來有可能成為巔峰強者，也有可能中途隕落，身死道消，老者一生中見過太多天資驚人的後輩，但他們有多少能真正走到絕巔，絕大多數都隕落了，成為別人路上的風景，即便沒有中途隕落的，也多江郎才盡，最後泯然眾人，真正能超脫而出的，當真屈指可數。

“小子，你可不要讓大小姐失望啊……”黑衣老者望著水潭中****著上身的卓越，嘆息道：“大小姐可是把一切都賭在了你的身上……”

“巖伯多慮了。”

飄渺淡然一笑，“太古之時，四皇五帝稱雄，他們哪一個不是崛起於微末，最後在群雄逐鹿中殺到最絕巔，稱尊星河無敵手，又譬如十萬年南星河的凌塵凌天帝，他同樣自一個小域界走出，一步一步殺上星河絕巔，在亙古時代挽狂瀾於既倒……”

黑衣老者無言，四皇五帝何等人物，那可是連星主都要仰視的無上存在，那南星河的凌天帝同樣偉岸無匹，十萬年前亙古之末，若非他橫空出世，力挽狂瀾，恐怕整個星河都要陷落了，哪裡會有今天的萬世盛平？

凌天帝，可是堪與四皇五帝並肩的人物，甚至《星河紀》上都稱他為第六尊無上天帝。

功績滔天，壓蓋千古！

卓越雖天資不俗，又豈能與這幾位無上存在相媲美？

“我只想說，沒有誰天生便是強者！”

飄渺淡然道：“不論是四皇五帝，還是凌天帝，他們都曾弱小過，被人當做螻蟻俯視，他們都沒強大的背景，最後卻能於絕巔稱雄……心性、天資、堅韌才是成為強者的關鍵，這些東西他都不缺，誰敢說以後他不能成為另一尊凌天帝？”

黑衣老者搖頭嘆息，苦笑道：“希望大小姐的選擇沒有錯，如果他真的能走到那一步，即便星主也不得不妥協……”

飄渺笑意恬淡，她從來都不後悔的自己的選擇，也堅信自己的眼光，這個揹負太多的男子，終有一日，能衝破重重阻隔，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強者之路。

“十年磨一劍！”

當年因種種原因所迫，她不得不趕卓越下天山，但這十年對卓越來說，未嘗不是一種磨練？如果這十年來他待在縹緲峰，也許修為會遠強於此刻，但他的心性、武道意志必然遠不如現在堅定。

溫室中培養的花朵，終究是空中樓閣，即便再美，也只是夢幻，終有凋零、墜毀的一天。

沒有堅忍不拔的意志與心性，沒有足夠的武道心境與磨礪，修為再強又能如何，終究與巔峰無緣。

黑衣老者巖伯默然，這十年來，卓越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他不否認卓越的優秀，即便比之那些帝皇嫡系後裔，他也只是修為略差，其他方面則沒什麼劣勢，甚至更加優異。

“也許有一天……他真的能成長起來，成長到一個讓無數強者仰視的高度……”

黑衣老者巖伯自言自語：“希望不要太久，大小姐可以等你十年，等你二十年……但再久，即便星主出面，也攔不住他們……”

輪迴潭中，卓越盤膝闔眸，身體沉沉浮浮，洶湧出一股澎湃的力量與氣機，直欲衝破天穹。

“轟！”

老者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