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緊握，咯蹦作響，眼瞳中暴射出駭人的精芒，洞穿虛無，如雷霆電閃，似九天龍吟，驚悚世間。

段天狼，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不管你是誰，來自何方，此仇，必報！”

卓越語氣鏗鏘，蘊著滔天的怨恨，殺意近乎實質化，那般森人的氣機讓卓天涯都一陣顫慄。

“祖父他身在何處？”

卓越沉聲問道，卓輕暄也望向卓北郡，美眸希冀，她同樣渴望聽到祖父的訊息。

“天曜……在閉關！”

卓北郡眼底掠過一抹沉痛之色，道：“當年之事，對他打擊太大，近乎癲狂，這些年來他名義上被困於天牢之底，實際上是在修煉，閉關近十五年，只為突破通天境！”

眾人恍然，當年滿門抄斬，對卓天曜來說堪稱滅頂般的打擊，這些年來，他沉浸在修煉當中，一為提升突破復仇，二為藉此忘卻當年的慘痛。

卓天曜本就天賦極強，在天卓皇家堪稱數百年難現的天才，自然雄心勃勃，選擇在天蒼域突破通天境，也在情理之中。

傳聞，能在天蒼域逆天突破通天境者，他日必將修成大神通，成就蓋世人物，名動星河。

“成功了？”卓越眼神殷切。

卓北郡搖頭，卓越有些失望，卓北郡又道：“還需要兩年左右，他有信心突破！”

卓越欣喜，與卓輕暄對視一眼，皆鬆了口氣，只要祖父無恙，一切安好。

卓天涯臉色微變，他與卓天曜爭了一輩子，卓天曜突破，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你不應該仇視天卓！”

卓北郡突然說道：“天卓當年雖想把你交出去，但一切只為了保我天卓傳承，且天曜一脈為你死傷殆盡，天曜撫養你五年，也算功過相抵，我天卓並不欠你什麼。”

卓越搖頭，沉聲道：“是我欠了天卓，欠了你皇家，此生我會竭盡全力還這份恩情！”

他對卓天涯有怨憤，因為對方要殺他，而對別人卻有感激，若非天卓，他早就死去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大過天的救命之恩？

卓越是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此生不論走到天涯海角，他都永遠記得這份情。

“當真？”卓北郡眸光一閃，凝聲問道。

卓越鄭重點頭。

“很好！”

卓北郡大笑，道：“你參加了登龍試，戰敗所有敵手，成為第一？”

卓越不解其意，只得點頭。

“你想做天卓下一任帝君？”卓北郡繼續問道。

卓越一怔，搖頭苦笑道：“此前是想，因為想替祖父討回公道，當年他未登上帝位，我想替他拿回失去的榮耀，但現在……我並非天卓後裔，自然不夠資格繼承天卓大統。”

“誰說你不夠格？”

卓北郡怒目圓睜，喝道：“你是卓天曜的孫子，自然算是天卓後裔，也有資格爭奪下一任帝位！”

莫說卓越，場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適才說得清清楚楚，卓越並無天卓血脈，甚至跟天卓毫無關係，他哪裡有資格做天卓帝君？

“這老傢伙在玩什麼把戲？”

北魔老人皺眉，搞不懂卓北郡的想法，他難道想要一個外人繼承天卓皇家？這可是欺師滅祖的大不敬之罪，是大逆不道，長老院那群老頑固豈會同意？

“太上皇不會老糊塗了吧，竟想讓一個外人繼承天卓？”眾人面面相覷。

卓天涯、卓輕塵、卓睿等人的心卻瞬間沉了下來，感覺有些不妙。

“前輩……”

卓越話未說完，就被卓北郡打斷，“你應該稱我一聲皇太爺爺！”

“您……還認我？”卓越語氣中有著明顯的顫抖。

“自然！”

卓北郡點頭，“你祖父、父母是天卓後裔，你就是天卓人，這一點，誰也否認不了！”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卓越深吸了口氣，略微躬身，恭聲道：“卓越見過皇太爺爺！”

“好好好！”

卓北郡開懷大笑，老懷安慰，“自今日起，你的身份與卓輕塵與卓睿等人一般，為天卓皇子，有資格競爭下一任帝位！”

“父皇……”

卓天涯臉色劇變，就欲反駁，卓北郡瞪了他一眼，道：“怎麼，我這個過氣的帝君如今說句話都不管用了嗎？”

卓天涯咬牙道：“兒臣不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