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

卓天涯冷笑，“時至今日，你還要逃嗎？你若逃，卓輕暄必死，誰也救不了她！”

卓越神色痛苦不堪，低聲嘶吼不已，恍若兇獸般的眸子凝視卓天涯，咬牙狠聲道：“誰敢傷她，誰死！”

“你束手就擒，她會活的很好，紫曜殿也會永遠存在，守護她的安全！”

卓天涯哂笑，而後凝視卓越，目光如炬，道：“你不想查出自己的真正身世嗎？你不想見見被困天牢多年的卓天曜嗎？你不想知道當年那場叛變的真想與隱藏的秘密嗎？”

卓天涯三問，恍若神錘一般，狠狠敲擊在卓越心頭，徹底擊潰他的堅持。

為自己付出生命的雙親竟有可能不是自己的真正父母，如果當真如此，自己究竟欠了他們多少恩情？

如果就此逃離，置卓輕暄於不顧，怎麼對得起他們，自己又與禽獸何異？

他很惶恐，害怕知道真相，但又渴望查明當年一切，他看向美眸紅腫的卓輕暄，有愧疚，有安慰。

若一切真如卓天涯所言，那自己欠了她多少？

一輩子也還不完的恩情！

“考慮的如何了？”卓天涯負手而立，神色淡漠，他並不著急，似乎早就知道卓越的選擇。

卓越神情痛苦，雙手緊握，而後鬆開，頹然道：“你贏了！”

為了卓輕暄，他也不能逃，並非信不過元帥沈朗與大將軍臧天，只是他不敢賭，凡事就怕萬一，卓天涯早就查清楚卓輕暄的真正身份，卻一直未動手，等到今天為了什麼，恐怕就是以防萬一，逼迫自己就範！

不論如何，即便自己身死，也不能再讓卓輕暄受任何傷害，此生，自己欠她太多，如果因自己逃離，導致她身死，那自己有何顏面見九泉之下的雙親？

所以，他放棄，選擇用自己的命換卓輕暄的命。

況且他也要見一見祖父卓天曜，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不要！”

卓輕暄抿唇，抽泣道：“小越，你……走吧，他不敢傷我，等你修為有成，再回來！”

她不願卓越赴險，即便對方很可能不是自己親弟弟，但多年情誼哪有虛假。

有些感情早已超越了血緣。

“你……帶我走，咱們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不管什麼報仇了，忘掉一切，好不好？”

卓輕暄掙脫沈朝歌，衝向卓越，淚水漣漣，她的神色悽楚無比。

卓越沉默，而後堅定的搖頭，拂過卓輕暄耳畔青絲，柔聲道：“有些事情不能忘，我要查個水落石出，弄個清楚明白，你放心，我不會死！”

他不能走，若就此逃離，與懦夫何異，況且帶著卓輕暄，他也逃不掉。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卓天涯輕笑。

卓越看向卓天涯，沉聲道：“我束手就擒，你發誓不傷我姐姐一根頭髮，護她一生平安？”

卓天涯點頭，皇都眾目睽睽，他不敢食言。

卓越收起修羅之刃。

“收押，打入天牢！”

卓天涯大手一揮，兩道身影突兀出現，是兩位身披黑甲的中年男子，面色冷肅，氣息凜冽，懾人心神。

“兩尊輪迴境強者！”

溫烈倒吸一口冷氣，天卓皇家果然底蘊深厚，抓一個剛破入生死境的卓越，竟出動兩位絕世強者，當然，由此可見卓天涯對卓越是何其重視。

“等我回來！”

卓越收斂所有負面情緒，凝視哀傷的卓輕暄，嘴角笑意柔和，用手指輕輕梳理她的三千青絲，而後轉身隨兩位輪迴境強者離去。

“小越！”卓輕暄淚如雨下。

卓越身形一滯，眸光銳利如刀，掃過卓旭、卓輕塵等一眾皇子，而後凝視卓天涯，道：“我沒有敗，還有……等我回來！”

而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語氣鏗鏘，錚錚如劍鳴，桀驁而清狂，即便最卑微的時刻，他依舊傲然，不曾低頭，不曾落拓。

眾人沉默，為如斯驕傲的卓越。

“此去，九死一生！”

太陽之子嘆息，“如此人物，若就此死去，當真可惜，還未生死一搏，分出勝負……”

“卓天涯不會讓他好過，這次他即便不死，也會徹底廢掉。”東離殤道。

風邪語沉默，眼神詭異。

人群外，一道身著紫色流蘇長裙的倩影翩然而立，美眸哀傷，輕聲呢喃道：“你本可以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