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在滴血。

“那個朝歌是你心愛之人？”

片刻後，左側囚牢內的中年人開口，語氣複雜，他身著囚衣，頭髮呈灰白色，面容剛硬，雙眼炯炯有神，並未因被困天牢，而減去英武之氣。

卓越沉默，神色痛苦且哀傷。

“那一定是了。”

中年人眼神有著瞬間的悠遠，自語道：“為了救你，願意用婚姻與幸福做賭注，這樣的女子若錯過了，你一定會悔恨終生……”

“啊”

卓越嘶吼，滿頭黑髮舞動，宛若瘋魔了般，如癲如狂，四肢上的鎖鏈嘩啦啦作響，被卓越鮮血染成殷紅色，詭異陰森之極。

他背後的石壁被氣浪衝擊，恍若水波般，蕩起一絲絲漣漪，若是普通的石壁早已潰散了。

外界。

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沈朝歌三日後將於卓輕塵訂婚，這件事傳遍了皇都，家喻戶曉，掀起極大波瀾。

沈朝歌是皇都無數俊傑心中的神女，氣質風華無雙，絕代傾城，這樣近乎完美的女子引得無數人為其生為其死，為其癲狂。

她超凡脫俗，在世人心中，恍若謫仙一般，不可褻瀆與侵犯，如今竟傳出要嫁人的訊息，自然震動四方。

“沈朝歌是皇都的天女啊，能與那六位絕代女子並肩，竟然要嫁人了，這……我太傷心了！”

有人心頭苦澀，悲憤莫名。

“卓輕塵為天卓太子，天縱神姿，與風華絕代的沈朝歌堪稱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即便是卓輕塵也配不上沈朝歌，更何況訂婚如此突兀，其中恐怕有貓膩！”

“能有什麼貓膩？”有人不服氣，極力辯駁。

“卓輕塵追求沈朝歌多年不可得，而今卓越被擒後，卻突然答應與其訂婚，這難道不能讓人聯想到一些東西？”

“你是說……因為卓越，沈朝歌才答應與卓輕塵訂婚？”

“正解！這很可能是交換，抑或是沈朝歌為救出卓越，做出的退讓！”

……

皇都各地，無數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沈朝歌嫁人，即便只是訂婚，也足以掀起軒然大波。

紫曜殿。

“朝歌，你決定了？”

沈朗凝視著沈朝歌，面色嚴肅，有些莫名的嘆息，沈朝歌雖未明說緣由，但以他的智慧，自然不難猜測其中因果。

沈朝歌銀牙緊咬紅唇，輕輕點頭。

“值得嗎？”

沈朗嘆息，有些不忍與擔心，他清楚沈朝歌對卓輕塵無意，這等緊要關頭答應訂婚，恐怕是與卓輕塵做了某種“交易”。

沈朝歌沉默，神色依舊清冷，美眸凝視著遠方，有著瞬間的迷惘，而後螓首輕點，呢喃道：“值得……我不能看著輕暄這樣下去，她快崩潰了……”

沈朗看了眼涼亭下面容呆滯的卓輕暄，苦笑了聲，自然女兒心意已決，無法阻攔，也阻攔不了，轉身離去。

“姐姐，謝謝你……”卓輕暄突然說道。

沈朝歌一怔，而後搖頭，道：“這是唯一的方法……”

“等小越活著回來，他一定會娶你為妻。”卓輕暄貝齒咬緊紅唇，輕聲道。

“我等著那一天！”

沈朝歌展顏一笑，恍若百花綻放的絕美，豔絕人寰，讓同為女子的卓輕暄都微微失神。

……

蒼穹宮闕。

“請皇爺爺成全！”卓輕塵跪下，恭敬懇求。

“你確定？”卓天涯神色平靜。

卓輕塵鄭重點頭，沉聲道：“皇爺爺放心，輕塵不會放虎歸山，訂婚過後，必定誅殺卓越！”

卓天涯深深看了卓輕塵一眼，道：“準了！”

卓輕塵大喜，只要卓天涯點頭，同意訂婚，也就代表決定暫時不殺卓越，一切等到訂婚後再說。

“以無極捆仙大陣煉化，九闕蓬萊印鎮封，即便他血脈強橫無匹，悟就時空神力，也撐不過半月！”卓天涯神色冷漠，眼神冷冽，近乎無情。

卓輕塵低頭，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宮闕外，一道雪白倩影翩然而立，美眸淡漠而無情，自語道：“希望你們不會後悔……”

半個月不長也不短，可能會發生很多無法預料的事情。

天牢之底。

“朝歌……”

卓越嘶吼，神色痛苦無比，他周身崩血，染紅大地，雙瞳血紅近乎妖邪，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