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算再難對付又能難到什麼地步?不要忘了,這裡終究是亞特蘭特的府邸,他跨前一步,竟然看到那個老人動作遲緩的從口袋裡摸出一雙白手套戴在了手上,這讓他感覺好笑,哪來的奇葩啊,難道他以為這是可笑的騎士決鬥嗎。
他猛然握拳。
但也只能做出這個動作了,因為完全沒給他做出下一個動作的時間與機會,一道灰影以一種人類眼睛很難清晰捕捉的速度猛然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緊接著,就在亞特蘭特的管家愕然終於意識到了可怕而恐懼時,那雙戴著潔白手套的乾枯手掌已經扼上了他的咽喉,他的生命氣息也頓時潰散。
“咔嚓。”
清脆,絕不動聽的聲音沒有任何遲疑的響徹亞特蘭特子爵府邸。
不提緩緩軟倒的管家,就連對面的胖子托蒂少爺都依然維持著他一臉亢奮的期待,根本沒能反應過來;一直到他聽到那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也看到他的管家就這樣死了,他的神情才一下子定格在了他的肥臉上,肌肉抽搐,唇角仍掛著猙獰的冷笑,那模樣別提有多滑稽了,然後等他終於清醒,他第一反應便是連連倒退,可能是太恐懼,居然左腳絆倒右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臉色發白,冷汗直流,像極了受到驚嚇還無處可逃的兔子。十分可憐。
還好他府裡的幾名劍士及時趕到。
就像抓到了最後的稻草,托蒂少爺歇斯底里道:“殺了他,殺了他!”
顯然,他對老人的可怕程度還是不夠了解。
幾名出現在院中也很快守衛在他們少爺身旁的劍士甚至都沒機會抽出他們各自的大劍,那道灰色人影便再次閃動。只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潔白,幾聲清脆的‘咔嚓’聲很快瀰漫全場,最終等到灰色人影靜止下來,4名劍士這才依次軟倒在地,同樣是沒有還手的餘地,更沒有主動進攻的機會,就這樣悄然死亡。
人類烏拉諾的境界,劍聖的實力,到底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這時再看這個沒什麼存在感的老人,坐在地上的托蒂少爺便完全是大腦一片空白。
哪裡還能被稱為人類。這根本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老人平靜摘下已經骯髒的潔白手套,隨手丟在地上的屍體上,他緩慢前行一步。
這一步便也終於讓托蒂少爺清醒了幾分,他兩手撐在地上下意識接連倒退,不知道是冷汗還是眼淚或者鼻涕,他胡亂顫抖著摸了一把他的肥臉,語無倫次最後掙扎道:“你要做什麼?這裡是亞特蘭特的府邸,難道你要在這裡殺死我嗎?”
貴族?
在死亡的面前,貴族是什麼東西?能讓人遠離死亡嗎?
似乎是被托蒂少爺蒼白的威脅所震懾,老人停下了他的腳步。倒是從頭到尾都漠然旁觀這一幕的少女往前走了幾步,她出現在托蒂身前,俯視著這個可憐而滑稽的胖子,依舊是平靜柔和的口吻。她道:“我是來尋找我的哥哥奧古斯都的,請問,你有見過他嗎?”
托蒂少爺一下子便又愣住了。
眼淚與鼻涕拖在那裡,徹底痴呆。
太詭異了啊。
血淋淋的場景,柔和而平靜的口吻,得有多衝突多矛盾?
然後可能是他的沒有反應讓少女不太開心。她微微皺了皺她好看的眉,再次問道:“我是來尋找我的哥哥奧古斯都的,請問,你有看到過他嗎?”
這個女人瘋了!
可偏偏就是這個瘋女人讓托蒂少爺死活都不敢再沉默,他趕緊搖頭,再沒有了所謂的亢奮,眼淚與鼻涕橫飛,他哭嚎道:“沒有,真沒有。”
場面陡然靜止,只剩下托蒂少爺的嚎叫聲。
這也絕對是托蒂少爺人生中最漫長的幾秒鐘。
終於,少女開口,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她只是‘哦’了一聲,便轉身離開,沒再理會哭嚎中又一次痴呆的托蒂少爺,也沒有理會地上雜亂的5具屍體,她就這樣平靜離開亞特蘭特子爵的府邸,重新出現在斯坦福區的街道上,也重新朝著她的下一個目的地繼續前行。
路上。
她沉思道:“看來那天晚上的人和這些被奧古斯都羞辱了的紈絝們沒有關係,能夠拖住你的腳步拖了那麼長時間,起碼意味著那天晚上的人擁有不低的強大實力,如果真是這些紈絝們派去的人,那他們沒理由不露面,再說,像亞特蘭特子爵這樣的家族看來也確實不可能擁有那種程度的實力,所以接下來我們不需要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們得找些足夠強大的家族去詢問,也只有他們才有能力擁有實力足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