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家之力來對抗巫妖王庭!這完全不是數量上的差距,簡直就是各方面實力懸殊差距!雖然巫妖王庭資源匱乏,但就僅僅某個家族來說,巫妖似乎怎麼看也都只能是個龐然大物吧。
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秦朝不禁覺得這個所謂的‘索倫會議’根本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笑話!
可笑話又怎樣?按照老人的說法,這個會議終究是從荒原建立起的那一天就存在了,不管這個會議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沒用,也到底不是一個秦朝,或者說一個阿爾弗雷德就可以否定的。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秦朝所唯一能夠考慮的怕也就是如何執行這個所謂的‘索倫會議’……可問題又來了,他該如何考慮?不說他僅僅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就算一切如常,單單一個阿爾弗雷德可以抵抗巫妖幾天?一天還是半天?更何況,這時的阿爾弗雷德剛剛遭遇一場殘酷的襲擊,實力大傷,內亂隨時都可能爆發,那讓處於這種情況下的阿爾弗雷德再去抵抗巫妖的入侵,現實嗎?
秦朝總算意識到他此刻所面臨的情況是何等的危急了,他也終於明白為何在他第二次醒來後,他身旁的老人就再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激動或者驚喜,而只是一味的沉重與猶豫了。他緩緩轉身,終於將視線放在老人的臉上,問道:“以前負責斷後,負責抵擋巫妖入侵的家族,是如何做到的?”
老人依舊平靜:“所有負責斷後的家族都已經成為歷史,再不存在了。”
這就是說,阿爾弗雷德就要完蛋了。
第二章我需要一臺輪椅
秦朝再一次失去了思考能力。
如果說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失去思考能力,僅僅是因為對這個未知世界的恐懼與茫然,那麼這一次就只能是徹頭徹尾的絕望了。
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拯救他拯救他這一世的阿爾弗雷德家族,或者說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頭緒,任何的方向去考慮該如何拯救這一切。
他不過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對這世界的一切也都沒有充分的體驗與瞭解,卻已經陷入了這等絕境,面臨了這樣無可挽回的局面,他又能夠折騰出什麼手段,掀起什麼風浪?
他嘆了口氣,心中極度苦澀,卻只是面無表情的再次望向了窗外。
陽光依然明媚,灑在他的臉上,只有冰冷。
依舊筆直站在他床前的老人明顯也是注意到了他的情緒,感受到了他的絕望,他張了張嘴,試圖說些什麼,但最終卻還是頹然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眯著眼睛望向窗外的秦朝當然也注意到了老人的欲言又止,並且事實上他本想回頭詢問老人,但最終,他還是漠然望著窗外,沒有回頭。
因為他已經猜到老人想要說些什麼——的確,不管如今的阿爾弗雷德面臨的處境何等糟糕,但最起碼他的妹妹,伊麗莎白還在為阿爾弗雷德的生存而努力而掙扎,甚至要是沒有猜錯的話,秦朝基本上可以斷定,他的妹妹肯定是在請求、哀求那些參加‘索倫會議’的貴族們再給阿爾弗雷德一些時間,等到明年,最好過幾年再去承擔抵抗巫妖的責任。
那麼這種情況下,作為阿爾弗雷德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他有什麼資格絕望,又怎麼能夠不理會他妹妹所承擔的苦難而只是想著放棄?
這些,秦朝肯定都懂,可他心中還是很難掀起去掙扎去抗爭去試圖絕境逢生的念頭,原因可能是他並不認為阿爾弗雷德還會有什麼希望,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剛剛穿越過來的他還沒有對阿爾弗雷德產生那麼強烈的歸屬感,再加上他的腿即使到現在也還是沒有知覺,他又能做些什麼?
他只能沉默。
老人等了片刻等不到他少爺的再次開口,便只好嘆息,最終平靜留下一句去準備午餐,他佝僂著身子便緩緩轉過了身去。
這同時,秦朝也終於收回他望向窗外的視線,轉頭看向了老人的背影。
蒼涼而悲哀。
這是秦朝看到那佝僂著的背影后第一時間所生出的感觸,然後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突然便湧出一股衝動:是的,他確實還沒有真實的去觸控這個世界,但僅僅根據他所接受來的記憶,以及那個所謂的‘索倫會議’,便足以讓他輕易想象得到荒原上那些貴族的自私、殘忍與愚蠢;那更何況這群貴族又都是一群犯了罪,被帝國放逐到這荒原的貴族?
現如今……當秦朝終於想到他不過才15歲的妹妹此時正面對著這樣一群奸詐殘忍的貴族,絕望掙扎著、卑微乞求著、他的心便也終於泛起波瀾,叫做心疼的波瀾。
於是他想著,好吧,既然已經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