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夏氏的眉目間浮現出一抹憂慮,“丘夫子拒不交出三房姬氏,星辰殿又遲遲不做決定,還遠不到大局已定的時候啊!”
“真不知道那廢……雜碎給了丘夫子什麼好處,不僅將洛燦這殘廢收納門下,連殺妻害子之仇都不顧了,反倒還替姬氏說情。”
洛凌烽一副不解而又憤慨的神色,當他提到洛辰的時候,“廢物”二字卻無法說出口,以“雜碎”這個稱呼代之。此時若是還將洛辰稱為廢物,連他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要讓你嫪姨出手,務必致那小賊於死地的原因了?此子不除,我始終難安啊!”
“孃親為何不直接讓嫪姨殺了那廢物,反倒要大費周章,跟豐世卿聯手,讓嫪姨下毒,引起這麼大的動靜?洛家倒了,咱們也落不到好處啊!”
夏氏冷哼一聲,“你懂什麼?三房的那個瘋子康復了,小殘廢又拜在丘夫子的門下,郡王府今後哪裡還有咱們娘倆的立錐之地?別忘了夏信是怎麼死的,洛辰就第一個不會放過我們!再說了,我在郡王府隱忍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
洛凌烽眼中閃動著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說道:“殺父之仇,烽兒不敢忘,也不能忘!”
洛凌烽所說的父親,自然不是洛擎天的第二子洛雲天,而是他那見不得光的親生父親。
當年夏氏懷下洛凌烽,暗中與她苟且之人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自人間蒸發了一般。夏氏當時就懷疑是洛擎天發現了蛛絲馬跡,將其抹殺。
不過那時候夏氏還不敢確定,後來洛擎天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夏氏這才安心在郡王府住下。
洛燦又全身癱瘓,洛辰廢物草包一個,讓洛擎天徹底死心,銀錢上又依賴夏氏。這時候,夏氏才動了讓洛凌烽取洛辰而代之的心思。
現在細細回想起來,洛擎天什麼時候真正動過廢立的心思?洛辰連番闖下大禍,廢物、紈絝之名令聖武郡王顏面丟盡,洛擎天除了恨鐵不成鋼之外,卻從未說是要廢了洛辰的世子之位。
夏氏這才意識到,洛擎天不是不知道她乾的醜事,而是為了聖武郡王府的顏面,這才留下她們母子。洛擎天看似脾氣暴躁,然而能夠統帥大燕國千萬大軍,被譽為軍神,又怎麼可能毫無城府?還妄替兒子圖謀取世子之位,想想還真是好笑。
自那次夏信失手之後,那原本草包至極的世子,處處表現的跟妖孽一般。此時的洛擎天,又怎能容得下他們母子?唯有先下手,才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次的精心設下的大局,令洛擎天和姬氏身陷其中難以脫身,夏氏的眼眸中顯露出自得之色。
唯獨讓夏氏隱隱有些不安的是,快三天了,前去襲殺洛辰的堂姐嫪娘,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訊息傳來。
夏氏心中暗生悔意,是不是操之過急了?若是耐心一點,等扳倒洛擎天之後才慢慢收拾那小賊,還不是易如反掌?只是那小賊不除,一日不得心安啊!
“孃親在為嫪姨擔心?”弄清楚夏氏心中憂慮之後,洛凌烽哈哈大笑起來,“嫪姨自幼拜在南疆蒼野神女教門下,連武將級強者都可以滅殺,那雜碎雖然有些鬼門道,又怎麼可能逃過嫪姨之手?”
洛凌烽的話剛落音,一個心腹下人急匆匆走了進來。
夏氏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絲不祥的預兆,問道:“什麼事?”
“有人送來……一副棺材!”
夏氏的心陡然一沉,臉色也是驟變。洛凌烽倒是十分輕鬆,笑著說道:“孃親怎麼跟驚弓之鳥似的,肯定是那些讀書人乾的好事,有什麼好擔心的?”
“去看看!”
當夏氏和洛凌烽目睹棺材中那具僵硬的女屍,夏氏身形一晃,眼前一片漆黑,雙手扶住棺材才勉強穩住身體。洛凌烽眼球圓睜,臉色慘白,哪裡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嫪姨怎麼可能會失手?”
夏氏恨聲說道:“除了那小賊,還能有誰?”
“怎麼可能!那小雜碎又不是神,他怎麼可能殺得了嫪姨?”
“那個傳言,想必是真的。小賊殺不了嫪娘,那傳聞中的星宮秘境強者,卻只需一根手指就能抹殺武王級武者。”夏氏滿臉都是怨毒之色,咬牙切齒地說道:“舊仇未報,又添新仇!洛辰,哪怕舉我夏族全族之力,也要報此深仇大恨!”
一聽到星宮秘境強者,洛凌烽面露恐懼、膽怯之色,心中更是惶惶不安,“孃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嫪姨被殺,你的計謀也許被識破,咱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