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難受。
她可以接受顧子臣的死去,真的可以接受。
但是至少,讓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到底需要什麼?
現在,她覺得自己很無力,她不知道顧子臣這樣對她,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說只是為了不讓他自己在失去後留下遺憾,她真的搞不明白,顧子臣這個男人!
她有些崩潰。
“喬汐莞。”顧子臣看著她的情緒變化,看著她紅潤的眼眶,瞬間就眼淚流了下來,仿若無意識般,哭得很猛。
“顧子臣,這段時間為你,真的哭得太多了……”
“嗯,是我不好。”顧子臣伸手為她擦拭眼淚,一字一句說道,“我希望孩子是我的。”
喬汐莞眼淚突然就停了一般,淚眼婆娑的望著顧子臣。
“我希望孩子是我的。”顧子臣重複,用了肯定的語句,“我也很自私,我不想你為任何男人生孩子,那天聽醫生說你懷孕了其實我真的很緊張,看你出來後的表現,我想大概是秦以揚的。不知道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反正有那麼一瞬間是天崩地裂的。”
“所以你就走了?”喬汐莞控制哭泣,問他。
“嗯,我想你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歸屬,也就該走了。”顧子臣笑著說,說著,還一邊擦拭著她的眼淚,“何況,我也不能夠照顧你一輩子,你知道的。”
“顧子臣你從來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喬汐莞有些傷心的說著。
顧子臣苦澀的笑著,“是啊,我不知道,所以總是自以為是的,然後惹你傷心。”
“親我。”喬汐莞突然又固執的要求。
顧子臣眉頭一緊。
“為什麼不親我?”喬汐莞揚眉。
“你總是低估你對我身體的影響力,我很容易被誘惑。”顧子臣一字一句。
“我知道。”
“你的身體……”
“我能行。”
“我不想血流成河。”顧子臣說得很認真。
喬汐莞分明此刻還氣得要命的那一刻,終究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瑪德,不會血流成河,沒有孩子,都是為了刺激你,故意說的!”
顧子臣臉色一下就黑了。
總是被喬汐莞玩得,昏天暗地。
“誰讓你上次記者招待會說走就走,我也要報復的。更何況,那晚上不是和你一夜翻雲覆雨後身體有些變化,我也以為我懷孕了,就讓醫生幫我查了一下,還好沒懷孕,真是懷孕了,我都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會不會做出殺生的舉動……唔。”喬汐莞看著近距離下的顧子臣。
顧子臣的唇瓣狠狠的吻著她的唇瓣,手上的水杯和藥也被他隨意的扔在了地上,厚重的地毯不至於讓水杯摔破,可也不用這麼猴急吧,她只感覺到顧子臣一直吻著她,然後將她壓在了奢華的大床上,床墊承載著他們的重力往下凹陷,她覺得她整個人都已經埋在了他柔軟的被單裡,一直承受著,他的侵犯……
夜色越濃。
據說,這樣也可以驅寒……
……
依然深邃的夜。
法國的天空比上海的天空更加清澈,夜色似乎也更加的迷人,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夢幻色彩。
偌大的外陽臺上,兩個人相擁站在那裡,欣賞著夜晚天空上那一輪彎月。
他們身上披著一床被單,寒風吹過,緊緊擁抱著的身體也似乎感覺不到一絲寒冷,反而。裸。露的面板間傳遞著曖昧的溫暖。
“明天一早,你會不會突然又消失了?”喬汐莞問,然後咬牙切齒的嘀咕道,“吃幹抹淨後,就想要走。”
顧子臣笑了一下,“是很介意上次我的不辭而別嗎?”
“你試試。”
“當時我本來想閃亮登場的。”
“顧大少也會開玩笑了。”喬汐莞插嘴。
顧子臣又笑了一下,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髮,磁性的嗓音說道,“真的準備了很多,不過被愛瑪攔住了。她告訴我說,你知道你腦袋裡面那塊淤血到底是什麼嗎?是腫瘤。我其實不太相信,不過她說得聲淚俱下,後來我打了電話給我的主治醫生湯姆。他認真的回答我,確實是一顆腫瘤,一顆隨時可能威脅我生命是腫瘤,而在我上次做全很檢查的時候,湯姆發現我的腫瘤開始有長大的趨勢。愛瑪讓他瞞著我。大概怕我打擊過度,死得更快。”
顧子臣的口吻很清楚。
喬汐莞默默的聽著,默默的,咬緊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