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其中。
一股不濃卻也不淡的,揮之不去的劇烈屍臭,撞進了眾人的鼻腔裡,一時之間,人人的臉色,顯得有些不好受。
車笑笑因為小嘴和鼻子,藏在口罩下,倒是沒有受到影響。
“水隊長,還有各位老刑偵,我姜書在這裡,就不說過多的廢話了。”姜書嚴肅的目光,在水佑和組員的臉上,一掃而過,“對於我們手頭上所負責的,十幾件不留痕跡的姦殺案件,大家都很清楚,連續以來的,徹日徹夜的辛苦工作,完全是白白的徒勞無功。”
頓一頓,語氣多了一抹敬意,“所以,我和老宋,厚著臉皮,請了有著不同眼光的兩位,助我們一臂之力。”
姜書的一番話下來,雖然有了心理準備的近十個刑警,包括水佑,也是面面相覷,滿臉不可思議。
車笑笑輕輕把小臉,一抬,幽深的眸光,在近十張臉孔上,一閃而過。
近十個各具技能的重案刑警,無論男女,年齡低至二十多歲的,大到四十歲冒頭的,長相都不俗,眼神厲害,警味十足,煞氣也非常強烈。
“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大家把心底的疑問,先藏起來,認真看,認真聽,不準備半途打斷,所有的問題和疑問,我們事後說。”宋暖也接著說道,“小凡,準備記錄。”
“好,宋科。”一個年近三十歲,戴著一副黑色眼鏡,長相端正好看的男刑警,捏緊了手裡的記錄本。
“現在開始?!”姜書轉向就站在他身旁,看不見臉的車笑笑,滿眼的敬意。
“嗯,開始吧。”車笑笑向著就近的第一張停屍床,走近了兩步。
和她一起的歐陽柏,也半眯著桃花眼,兩手插在褲袋中,緊緊跟著,跨了一步。
“皇甫法醫,準備。”姜書望向靠著最近的,一位年過三十五歲,面容緊繃嚴肅的男刑警,叫道。
“好,姜局。”那位皇甫法醫一口應下。
同時,一手把自己手裡的口罩和白褂子,快速地穿戴好,再從白褂子的口袋裡,掏出一副手套,戴上。
然後,抽起一旁的解剖刀,一雙精光閃閃的黑眸,望向了車笑笑,等著她的說話--
皇甫沐不笨,十五年的法醫工作,再加上剛才姜書的眼神,他一眼就知道了,看不見面容的這位少女,才是真正的說話者。
“先剖開子宮吧,我要看一看子宮。”車笑笑輕輕開口了。
從口罩中透出的聲音,清晰無比,一字一詞地鑽進了各人的耳裡。
“子宮?!”面目粗獷的水佑,揚起了一對虎目,面向車笑笑,直言不諱:“小妹妹,這個,我們G市的法醫,仔細檢查了數遍,子宮裡面,很乾淨,找不到半根的精子。”
“水隊長,不是說,不要打斷嗎?!”心直口快的宋暖,馬上瞪了一眼水佑。
“呵呵呵····抱歉,抱歉,我一下子忍不住。”水佑尷尬得舉起大手,撓上了腦袋。
“沒有關係,我要找的,不是你們男人那裡噴射出來的精子。”輕輕的一句,小臉一低,車笑笑再跨近了一步。
好直白的小姑娘,眾人默然:“····”
除了歐陽柏,兩個接近三十五歲的女刑警,憋著一臉的笑意之外,姜書和宋暖,水佑,其他的男刑警們,全部臉帶囧色。
倒是皇甫沐眼神自如,一手小心翼翼掀起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一股夾著血腥味的屍臭,從白布下,當場盪漾開來。
只見,一具赤裸裸的,全身死灰色,面目猙獰的女屍,呈現在車笑笑的眼前。
在場的,都是見慣屍體的老刑警,微微色變後,也沒有過多的舉動。
不過,對車笑笑不瞭解的他們,看到依然鎮定站在身體旁邊的車笑笑,眼裡湧起了一絲欽佩的目光。
看著女屍,車笑笑那隱在帽簷下的晶亮眸子,微微半眯。
屍體胸膛上,和腹部正中的切口,已經在初次的屍檢後,被法醫縫合了。
密密麻麻的縫合線,猶如屍體上一道恐怖的拉鍊。
皇甫沐手腳熟練,輕輕用解剖刀,挑斷了腹部上的縫合線的線頭。
接著,捏著線頭,一手把整根縫合線,從腹部裡,抽離了出來,重新剖開了女屍的子宮,動作快速,乾脆利落。
車笑笑看得仔細,眼前這位年過三十五歲的法醫,解剖能力,非常強悍。
比起她身邊這位妖孽無雙的解剖學教授,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