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雙亮晶晶水粼粼的藍眸子,便死死瞅著不遠處那一幢黑漆漆陰森森的大樓,抿緊著緋紅的小嘴,不再動彈。
除了坐在一旁的江愛童,看得自個兒的眼角,又抽又扭之外,莫唯和年小兵,還有木子宇和羅非魚等四個人,則是口呆目瞪,嘴巴欲言又止。
毫無形象地表演了一次神經質式的抽風過後,車笑笑便徹底陷進了自己的腦洞深淵。
她把車漾漾教授給她的所有上古大陣,全部在腦海中,再次重新一一進行過濾和篩選。
原來準備著的陣法,只不過是三大上古大陣的融合,加上自己的變動。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還是不夠。
眼前這幢大樓,已經藉著天地之力,即是地氣和天氣,還有人間怨氣,死氣,擰成了一團,源源不絕,釀造濃厚的陰氣,為陣主滋魂潤魄。
就算在這陽氣十足的白天,這黑漆漆的陰雲層,也能凝聚不散,可見,其中的威力,是何等的厲害。
所以,說一句不好聽的老實話,如果自己釀造的大陣,壓不過人家那大陣,結果只有一個,說進入大樓去滅魔那事兒,無疑是把自個兒送入虎口,死路一條。
因此,至於要如何壓過眼前這個噬魂大陣,首要的條件,就是必須要在對方沒有覺察,和沒有提防之下,在無聲無息之間,一下子,截斷他那源源不絕的陰氣供應。
否則,無論自己這一方有多能打,也是打到自己累死為止。
打到自己累死為止。
那傢伙就算被打到只剩下一口氣,而一個眨眼,又可以瞬間吸血復活。
江愛童和莫唯五人,愣愣瞅了她好大一會兒,看到她沒有眨眼,沒有說話,就像木偶式一般兒的存在,也沒有出聲打擾她,便各自拿水喝上了。
而另一邊,大樓正門所面向的車道,身穿黑色特警制服的特警精銳們,也不蹤影,剩下的,都是身穿土黃色迷彩的矯健身影。
整條寬闊的車道,和後門的車道,還有左右的車道,和就近車道一旁的建築物,被全部清空,靜悄悄的。
而且,外面相繼著的五條車道,和建築物,也被全部清空,方圓百里,成了空城。
在光線上,雖然有著初升的旭陽,但是,在孔氏大樓的影響下,車道上一大半兒都是灰暗灰暗,寒意襲人。
不過,幸好,狼頭基地上的特殊作戰服,都不是簡單,便宜的材料製成的,更何況,衣服下的身軀,也不是一般人可言了。
古騰和幾個軍王正在勘察著地下水道的平面圖,顏朔和剩下的特種精英,則在擺弄著微型的遠端飛行監控器,特種部隊獨有的高科技產品。
唯一那個,改惡歸善的屍王同志,遠離人群,獨自一個,頂著那張慘白的臉龐,睜著兩眼,死死盯著面前那黑漆漆的八層樓體,認真執行著望崗守衛的任務。
轟轟烈烈地高速運轉的大腦,終於緩緩地停止了轉動,車笑笑把帶著血鐲的左手,往著桌子底下,一伸,手腕微微一動,縮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本空白的記事本。
也沒有理會周圍那幾道詫異不已的目光,拿起筆,就在記事本上,疾寫起來。
兩分鐘不到,她放下手中的筆,撕掉了那張剛寫下要求的紙張,連同最後勾畫出來的名單,塞到江愛童的手裡。
低聲地說道:“教官,這名單上,剩下的最後二十個名字,請顏教官,再重新查一遍失蹤的情況,然後,把我寫上的要求,妥妥貼貼地準備好,拜託了。”
江愛童捏緊了自己手裡的紙張,好奇地望了望上面寫著的字型。
這一望之下,俊俏的娃娃臉上,禁不住浮上濃濃的疑惑,但,卻難得沒有開口問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可是沒有忘記,在來時的路上,自己就因為好奇心,問了一句話,馬上就被這個腹黑的小妮子,亂拿來黑白配,狠狠地揉搓了一回兒。
還有上一次,自己的手機號,也被這個小妮子為了一千萬,昧著良心,給出賣了,而且,自己還傻乎乎地跟著她去表演了一趟捉鬼大戲。
那天晚上,接了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幾乎一夜不能入眠,結果,他不得不在第二天早上,找顏朔幫忙,把他的號碼,動了一些手腳,才杜絕了外界的陌生電話。
江愛童現在對車笑笑,完全是小心翼翼,謹言慎行,以免自己一不小心,在哪裡出了問題,又被她惡作劇地拿來開涮拔毛。
莫唯和年小兵,還有羅非魚,木子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