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女人的閨房,在那張鋪著潔白床單的大床上,斜躺著一個滿臉憔悴的漂亮女人。
披著一頭濃密的烏黑長髮,臉似芙蓉,眉似柳葉,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往日的甜膩嬌柔不再,原來比桃花還要嬌媚的丹鳳眼,也失去了往日勾人心絃的流波,此刻顯得無神無主。
“騰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水分不足的唇片,吶吶低語。
然後,一雙沒有什麼勞動的玉手,掩上了臉頰。
正是勾引古騰不成反成仁,被一腳風踢暈的那如玉。
古騰的那一腳,雖然也不是令她斷骨毀容什麼的,但是那一腳的力量,也夠她受了,在醫院中足足躺了一個星期有多。
因為車笑笑的插手,那如玉沒有被開除軍籍,沒有通告全軍,而是私底下,被通知解除原來中尉的軍銜,軍裝依然可以讓她披著,但是沒有了令人羨慕的資本了。
也沒有把她撤出第一軍區醫院,但是已經從技術骨幹的位置,落到無所事事的崗位,重大的手術,重要病情之類什麼的,都不需要她的專業了,至於繼續看個小病小痛,倒還是可以的。
她的父親,三星中將那偉,也被牽連,撤出了三國軍演,被通知返回第一軍區,主持著將領幾乎空置的軍區,其實也是一些很芝麻蒜皮、雞毛綠豆的小事,因為大部分主力的將官校官,都準備軍演去了,留下的都是後勤。
而離S市區有著四百四十英里的南海海軍艦隊,也不屬於他管核,人家那個神秘的將領,他也不知道是誰。
對於自己的女兒,半夜潛入三軍統帥的房間,實行突襲最高指揮官的醜聞,然後遭到處理,整個過程中,那偉沒有說什麼,他身為軍人,而且身居要職那麼久,他很清楚這種事情的後果,耍手段達到目標,絕對是軍人的大忌。
自己的女兒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她的理想,如果失敗,那還可以大聲拍著胸口據理力爭,但是她偏偏用了上不了檯面的小手段惹出來的後果,就只能自己一聲不吭地硬生生吞下來。
因此,那偉被軍紀委私底下來,暗地裡通知後,便靜悄悄地不發一言,帶著自己的女兒回到了S市。
於是,從Z市回來後,平時熱鬧的那家,便陷進一種極度的低壓中,往日笑得慈眉善目的那偉,變得陰氣重重,整天不說到幾句話,而且神神秘秘的,連他的夫人鄒珊珊,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而那如玉清醒過來後,便是整天哭哭啼啼,把那夫人鄒珊珊的心,折磨得一抽一抽的疼,不停地叫著我的心肝,我的心肝。
今天,清晨又來了,雖然是比以往的天氣格外涼爽,卻是夾著一股陰冷的味道,令人打心底感到不舒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壞感覺,明媚的夏光中,帶著絲絲泛灰的陰氣,很是詭異。
這個時候,那如玉好不容易從漫漫長夜中清醒過來,又開始了她那個單方面的苦思。
騰哥哥啊,騰哥哥的,叫個不停,已經成了她整天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然後便是兩眼汪汪,蠢蠢欲滴,最後是梨花帶雨,一副小女子哀怨情傷的慘容。
就在此時,咯吱,房間的門,從外面開啟了。
一位個子中等,養尊處優,略顯得微胖的華貴婦人,走了進來。
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圓臉上,那五官,和那如玉大體上有些相似,卻沒有那如玉的青春嬌媚,全身的膚色紅潤泛著光澤,呈現出一副圓潤的福相,可見平時沒有什麼幹活的,保養的很好。
正是那偉的夫人,那如玉的母親,鄒珊珊。
只見她急急向著那如玉走去,滿臉焦急。
“玉玉,我的心肝啊,你又不聽話了,別哭了,你看你的樣子,都不見人樣子了。”
一雙肉潤非常的白手,右手上戴著一隻閃著耀眼白光的鑽石戒指,一把拿下了那如玉掩著臉上的玉手。
“媽媽,我想嫁給騰哥哥。”那如玉紅著眼睛,望著鄒珊珊,每天的第一句話,又脫口而出,滿眼依然是志在必得。
“玉玉啊,這事情有些難辦啊,你太魯莽了,這一下,你爸爸他也不好出面了。”鄒珊珊皺皺兩道修剪得很好的眉毛。
“嗚嗚嗚,騰哥哥他,媽媽,你去找蘭心阿姨,給她說去,我給她當兒媳婦,給騰哥哥生孩子,蘭心阿姨一定答應的,她答應了,騰哥哥就會答應。”那如玉一手反抓住鄒珊珊的兩手,宛如抓住一根救命草。
“這個,我也不是沒有說過啊,也不止一次兩次在她的面前提出了。可是那個鐵蘭心,她老是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