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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咖啡,原來不是都會苦盡甘來的,到頭也許是更蒼涼地苦澀。

安靜坐在大廳觀看中央經濟頻道節目的楊水靈斜眼瞥了下牆上的古典玫瑰掛鐘,已經七點鐘了,也就是說他出去將近有兩個鐘頭,不知道為什麼,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存在。一旦改變,就有點不自然了。

掏出一塊佩戴了十多年的玉佩,這被身體溫潤了十多年的玉佩愈加溫暖剔透。誰能想到這塊鬼斧神工的玲瓏玉佩,竟然是由一塊廢料雕琢而成,當初和琅明結婚,憤怒之下她把琅家送給他們一個價值連城地玉璧砸碎,事後琅明只是靜靜將所有碎裂玉塊收拾乾淨,一年後,便有了這塊琢成美人、梧桐、蕉葉與覆瓦壘石從而構成一幅江南山水畫的玉佩。

原本,楊水靈一直沒有碰這塊玉佩,直到那次他因為琅邪闖禍而大發雷霆,她才悄悄佩戴上這塊“江南美人”。

那次,是琅明第一次在楊水靈面前失態,他不顧楊水靈給了大聲哭泣的琅邪一個耳光,語氣深沉:“如果僅僅是我琅明的兒子,可以是個紈絝敗類,可以是個沒有用的二世祖,被人欺負了就可以跟家族訴苦。但楊水靈的兒子,被人欺負了,就給我依靠自己的本事連本帶利討回來,事後就算天塌下,有你老子我頂著!”

那天,她才明白,不管怎麼樣,他是真的愛他。

聽到門鈴響起,楊水靈悄悄收斂起情緒,開啟門,是一張充滿歉意的溫醇臉龐。

這張臉,從背後凝視了自己多少年了?

“明天你沒有事情吧?”楊水靈問道,把視線不露痕跡地從琅明身上轉移開。

“嗯,沒有事情。”這樣問,琅明就算有事請也會沒有事情。

“那就這樣。”楊水靈轉身走上二樓,留下一個不小的懸念。

莫名其妙的琅明摸了摸工子,跟著上樓,只不過他去地是自己的書房,因為怕打擾楊水靈所以特意整理出這間古色古香的書房,嶙峋奇石,尺寸間見天地胸襟;千年兵器,殺伐氣勢冰冷流溢;青瓷古瓶,默默承載歲月滄桑。

不過琅明在這間琳琅滿目的書房中,他最鍾情的還是玉石,三十年前,他痴迷的是兵器,

二十年前,他沉醉的是書畫。

如今,他潛心鑽研玉石。

中國人歷來是最講究把玩石頭的,米柿養塊上水石每日“要觀其能否破皮吐新”,王陽明愛端硯“夜夜與愛石共眠”,吳昌碩則有十二塊田黃印章“畫畫皆有痕跡”。中國人與石之間講求的是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內斂而不張揚。不像西方人愛鑽石,看地是切割工藝,講的是光學折射,感覺卻是冰冷奪目。所以說能把中國人愛石的感覺展現到極致的。唯有玉。因為玉出於石而精於石,“性溫婉而不易得”,質地細膩,初看就像能看出水來,但又堅硬得難以雕琢。

琅明拿起一塊藍田玉放在手心慢慢把玩,楊凝冰不在地場合,他都是這般沉默著的,閉上眼睛靜靜坐在紫檀木雕龍椅子上。

“叔叔,你有很多心事。爺爺說,男人需要把很多東西帶進墳墓。叔叔,這是為什麼?”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在葉河圖耳畔響起。赫連琉璃走進房間,乖巧的趴在書桌旁,她在紫楓別墅內基本上不和劉清兒說話,楊水靈也太忙,所以相處最多的還是這個整天無所事事的琅家叔叔。

“因為一個成功的男人需要埋葬許多東西,比如愛情,比如榮耀。還有,比如生命自”琅明睜開眼睛溫柔的摸著赫連琉璃的腦袋,眼睛滿是慈祥,看著小女孩茫然的眼神,不由得露出善意微笑,“琉理你還小,自然不懂,做男人最好不要做英雄,你爺爺如果變通一些。赫連家族就不是今天地境況了,琉理,答應叔叔。以後等你長大了,你就在琅邪的背後守護他,好不好?”

“嗯,我們拉勾。”赫連琉璃伸出纖弱地小手,小臉滿是認真執著,令人心痛。

“琉璃,就算上輩子你真的欠了我兒子,你這輩子也早就還清了。”

琅明把赫連琉璃抱到懷裡,心中有些不忍,這麼聽話的一個孩子竟然承載了那麼沉重的家族罪孽和悲慘經歷,他再淡漠看待人世也有些酸楚,孩子總歸是無辜的,若是常人,琅明還懶得理會,但偏偏是個也許在將來和兒子糾纏在一起的玲瓏孩子,“琉璃,我也知道我那個兒子覺得欠了你,希望你能夠有個平靜的未來,那你呢,你自己覺得呢。”

“我要做琅邪哥哥地眼睛。”捂住胸口的赫連琉理咬著嘴唇堅定道,胸口的那塊琅邪在她出生不久後就送給她的暖玉,是她這麼多年唯一的溫暖,她雖然小,卻極為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