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的話一說完,四妮就立馬接著說了句:“哎,話又說回來,我現在又覺得大嫂不答應這事情也有道理。”
“如今慶豐和英子還沒成親,他們家就什麼都想指望著咱們家裡幫,那以後他家裡的事情怕是也老多了,這英子家裡又窮的什麼都沒有,咱們這離的也近,若是他們家對著慶豐提什麼要求,依著慶豐那老實的性子,他哪裡會不答應?”
微微頓了下,四妮又接著道:“但若一直這樣答應著,一些小事倒沒啥關係,咱們幫了就幫了,但若是讓我們事事都貼著他們家,我們家哪有那麼大的家產,我們家如今不過也就是能解決一家子生計問題罷了。”
四妮的話一說完,曹氏像是終於找著個懂她心思的人了,她一臉激動的握住四妮的手,迫不及待的出聲道:“對,四妮這話說的沒錯,我心裡也就是最擔心這個,所以今兒才堅決不答應這事情,不然等他們家以為咱們家好說話。會經常上門的。”
楊柳看著曹氏激動的模樣,萬分慶幸自己沒有把方才對英子家的心思說出來。
她暗自笑了笑,底氣不足的勸著曹氏:“我看英子家爹孃人好似還不錯。應當不會這樣吧……”
楊柳的話還沒說完,曹氏立馬接話道:“啥應當不會。這按理酒席的操辦也應當是他們家的事情,他們還不是想佔便宜。”
哎,這事情到了這份上誰也說不好,楊柳就更加不能確定,她只是見過英子爹孃幾面,哪裡能確定英子爹孃是什麼樣的人品啊。
沉默了一會,黃氏大抵是覺著一直這樣不做決定也不是辦法,便跟曹氏出聲道:“柳兒她娘。依我的話呢,我覺著這次酒席的錢咱們還是出。”
“我是這樣想著,咱們家孫子成親是個好事情,多花些錢熱鬧一番挺好,再就是慶豐的身份到底是有些區別,咱們得好好處理著,不然倒時候讓人說閒話就不好了,你可別忘記慶豐定親的時候已經在村裡人面前鬧過一場了。”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倒覺著成親後肯定要好些。到時候英子來了這裡,她是咱們家裡的兒媳婦,是晚輩。咱們家裡的錢還是你管著,她若是想貼孃家,你不肯出錢,他們哪裡有錢貼啊,不過就是說說話的事情。”
薑還是老的辣,這黃氏考慮事情到底還是要比他們全面一些,慶豐這親事在定親的時候已經因為滿秀鬧過一場,若是成親又鬧,即使不是他們楊家的錯。別人也會指責他們楊家。
別人必定會說他們待慶豐到底還是不比自己的兒子,這在成親的時候沒有盡力。所以老是引來些事端。
曹氏琢磨了一會,也覺著黃氏這番話甚是有道理。她沉默了一會,點點頭道:“成,這回我就答應了。等他們成了錢後,我得把家裡的錢看緊些,家裡掙的錢還都得交到我手裡來,一分都不能少,可不能讓她亂來,到時候把咱家的錢都貼去孃家了。”
楊柳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就算說要把錢看的緊些,也不用這樣上綱上線吧。
家裡有了兒媳婦以後,哪裡真還能像以前一樣,好歹人做活的那份錢你也得給人鬆動些吧,要不人家來家裡花一分錢都要張口問婆婆要,那日子過的還有啥意思啊。
楊柳不知道這古時候的媳婦是不是能接受這樣的方式,但是她接受不了,將心比心,她便出聲勸曹氏:“娘,等大嫂過了門,你管錢是應當,但我覺著不能像你說的管的這樣緊。”
“咋了?”曹氏看著楊柳問道。
楊柳道:“這樣吧,等大哥成親之後,家裡的錢你照樣管著,但是一個月還是按時給她們兩口子一些零花錢,也不用多,一個月一兩百文錢就成,那些錢若是他們要貼孃家就讓他們貼吧,也貼不了多少。”
曹氏聽說一個月的零花錢要給兩百文,她驚訝的嘴都差點何不攏:“一個月一兩百文?”
楊柳沒來的及回答,四妮立馬跳出來接話道:“沒錯,至少也要一兩百文。”
完了,她又接著道:“其實不只是慶豐和英子,我覺著家裡人都該這樣,每個月都得給咱們一些零花錢才好,我們都這麼大的人了,買啥東西都要問你拿錢,你每回還總是要問東問西,搞得咱們怪不好意思問你拿錢。”
曹氏聞言,氣的哭笑不得,她指著四妮道:“臭丫頭,你還敢說不好意思?你哪回去鎮上沒買過東西,上上次買了頭繩,上次又偷摸買了簪子。”
說著,曹氏還伸手指了指四妮頭上的那根簪子,道:“瞧,頭上這簪子不就是上次趕集的時候偷摸著買的麼,還以為我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