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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何縣臨皺了皺眉,一個箭步竄過去,眼疾手快地關掉了煤氣灶,然後衝老婆壓低聲音怒道:“你到底怎麼回事?一把年紀了,一點分寸都沒有?你說不做,好吧,我來弄,你出去!”

也難怪何縣臨發火。

在何縣臨看來,哪怕苗素華跟駱志遠以前有什麼過節、縱然她不喜歡這個年輕人,但現在人家上門就是客人,最起碼面子上得過得去,不能太失禮了。

苗素華愣怔了一下,方才她在準備菜的當口又陷入了對往事的糾結回憶之中,心思不屬。見丈夫生氣,她趕緊定了定神,勉強笑了笑:“我剛才有點頭疼,現在沒事了,你出去吧,我很快就好了。”

何縣臨冷著臉吐出一口氣:“你確定?”

“去吧,馬上就好。”苗素華指了指已經切好的幾個冷盤拼盤:“我這就端出去。”

何縣臨走出廚房,笑道:“志遠啊,不好意思啊,還得等一會才能開飯,咱們先聊會。左右晚上也沒啥事,就在我這裡喝兩杯。”

駱志遠客氣著:“何主任,您真是太客氣了。”

何縣臨坐下去,遞過一根菸去:“志遠,抽菸。”

駱志遠遲疑了一下,“何主任,在家裡抽菸……苗老師……”

何縣臨大大咧咧地揮揮手:“沒事,我在家也抽的,她早就習慣了!”

其實何縣臨就是“說大話”,平時,苗素華根本不允許他在家裡抽菸,要抽,也是到陽臺上抽。駱志遠也看出了這一點,因為何家的客廳裡連個菸灰缸都沒有,還是何縣臨臨時從書房找了一個,這足以表明,在這個房子裡,平時是沒有人吸菸的。

兩人點上煙,對面抽著,隨意扯著些家常話,頓時感覺距離拉近不少,原有的生疏感蕩然無存了。

何縣臨笑著問:“志遠,其實我還認識你父親,你父親當初辭職,放著好好的副縣長不幹,可是在市裡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怎麼樣,你父親現在過得還好吧?”

何縣臨跟駱破虜當初有一面之緣,在市裡某次會議上見過面,不過不熟。

駱志遠也笑笑:“何主任,這個事怎麼說呢?經過當初那個事後,我父親就有些心灰意冷了,再加上他身體不是很好,就下決心辭去公職回京了,算是提前退休了吧。”

駱志遠說的“當初那個事”就是震動整個安北的原市委書記侯森臨貪腐案,在侯森臨案發之前,市委副書記鄭平善被陷害入獄,而駱破虜就是受了鄭平善案的牽連無辜被紀委帶走審查。雖然事後被洗清冤屈恢復了工作,但看清了官場險惡的駱破虜心生退意,毅然辭職返京隱居。

對於父親的抉擇駱志遠無法阻攔。在他看來,駱破虜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某種意義上說,官場險惡,以駱破虜的年紀,上升空間已經不大了,與其蠅營狗苟再熬幾年退休,不如掛冠而去一身輕。

何縣臨呵呵笑著,點點頭:“是啊,當初那個事牽連了很多人……不過,你父親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其實也未嘗不是一種理想的結果啊。”

何縣臨說著就隱隱有些感慨。官場風雲變幻風險莫測,權力的交替更迭是尋常事,今天還在臺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來日就有可能成為階下囚。遠的不說,侯森臨、鄭平善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侯森臨當初在安北市一手遮天,氣勢遠遠比現任的市委書記鄧寧臨更盛。只是盛極而衰,手伸得太長,終於還是葬送了自己,鋃鐺入獄成為階下囚。

“呵呵,何主任,我父親主要還是個人原因。他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跟我母親在京郊租了幾畝地,平時種種地爬爬山,倒也其樂融融。”駱志遠笑了起來。

“倒是也不錯,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爭的了,安安心心過幾年逍遙日子,真是令人羨慕和神往啊。”

聽了何縣臨的話,駱志遠心裡暗笑,話是這麼說,可卻沒有幾個人能真正看得開、想的透。別看何縣臨說的好聽,真要讓他免職回家,他肯定會痛不欲生。

兩人說著,苗素華端著一盤菜悄然站在廚房門口聆聽著,神色更加複雜。

駱破虜夫妻辭去公職返回原籍京城定居,當初在市裡也算是新聞。苗素華聞之,心裡也說不出是一個什麼滋味。

這麼多年了,要說她心裡還對駱破虜懷有一份念想,倒也不見得,只是當初那份感情對她來說太過刻骨銘心,至今都難以擺脫情感糾結的陰影。

何縣臨回頭見苗素華已經準備好了幾個菜,就招呼著駱志遠走向餐廳就坐。駱志遠向